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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的门打了开来,梅对在自己头上蓄势待发,有着乡下姑娘外型的死亡浑然不觉。梅踏出了一步。
佩姬正要跃下——又突然停住。因为有脚步声从背后的走廊接近。
在她迟疑不决的一瞬间,梅已经迅速进入电梯,门关了起来。
一个咋舌后,佩姬又回去走廊的天花板上。因为她打算看看碍事者的样子,再依情况是不是要宰了对方出气。
站在那里的,是个奇妙的男人。
他头上密密严严地包裹着灰色头巾,颈部以下穿着同样颜色的长袍,绑在腰部的腰带是唯一一个比较不同的地方。
长袍胸口处突出着一截不知是卷起皮革还是卷起纸张的东西。在萨凡看来,那东西表面上有着像是地图的花纹。
战栗感贯穿她全身。
——这个家伙……在小时侯的图画书上见过啊!
记忆因恐惧而鲜明再现,惨剧的画面被呈现在两页书页上。
头巾人高举着右手,左手举起过肩指向后方;贵族在他脚下单膝跪地,呈上感谢的祷词。在那人背后窗户里的,是黄金群峰以及宫殿。贵族所乞求的、头巾人所晓谕的,正是通往那里的一条雪白道路。
那个头巾人的名字叫作——
而他高高举起的少年少女的首级,以及倒在地面的两具染血无头尸体,所代表的意味则是……
——这个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
即使是萨凡,也变得像只被拍死在墙上的虫子一样无法动弹。头巾人抬头望向她。
“不准动那女孩。”他用仿佛物体摩擦碾轧的声音说着。“否则,你的前途将由我决定。”接着头巾人离开。
流下的汗水和后面的台词,表明了好不容易才能继续挂在天花板上的萨凡,根本没有丝毫可以跟踪那人气力。
“究竟——是哪个家伙叫出了……那个人?是谁竟然叫出了〔指路人〕……”
※※※※
“太阳马上就要下山的说,却找不到要找的人,那家伙压根就不在嘛。”
在隐约有些暗蓝的天空下,马蹄声与牢骚声一直没有中断。
当骑士看到长在陡坡一边上的灌木丛时,两种声音忽然停住,变成了“噢?!”的高兴惊叫。
黑土中埋着一块酷似盘子的平坦石块,上面黑幽幽地躺着一名俊美绝伦的年轻人。
有些黑污沾在他那用〔白面〕形容也不为过的脸部肌肤上,紧闭的双眼、鼻子、嘴唇——一切五官都美丽得无法言喻。
修长柔顺的睫毛随风轻颤,鼻梁的高挺美感宛如是天上工匠造出。只要女人看了一眼他微微露出雪白牙齿的红唇,恐怕没有一个不会想被他吸血——就连男人也一样。然而,那股美丽却是危险的,美丽且邪异,阴寒冷冰同时又颓然萧索。
甚至感到了性欲的古洛墨当场无法动弹,这是因为这名静静不动的年轻人所酝酿出的某种气氛,宛如冰刃似的抵在他背上。
可是战栗恐惧在一转眼间,就被流淌在这名杀人者血液里的怪异艺术欲望所取代,他把手伸向绑在马背上的化妆道具。
“这种美丽!这家伙就是D了啊!化妆男爵的时候虽然失败了,可是这次一定会成功的!让我的——让本古洛墨大爷的化妆成功!”
接着他下马,静悄悄地走近依然昏迷不醒的D。
※※※※
在那之后又过了一小时,带着D的古洛墨抵达了福蓝多山城的大门前。
夜暗正在不停称霸世界,万物逐渐化为苍茫晦暗。距离贵族苏醒不到三十分钟。
大门上的电眼看到D的脸后立刻准许他们进入,因为那上面明显地施有古洛墨的亲手化妆。
在满地乱跑、盘旋空中、手中刀枪闪闪生光的人造生命包围下,两人往山寨深处前进,随后被带到之前的地下墓室。
在棺柩前,古洛墨行了一礼,“小的带D过来了。”
“为什么?”一个声音问道。
这个与禁忌沉眠之地相得益彰的口吻,让古洛墨浑身僵硬。
“为什么——您这么问?”
“觊觎我性命的猎人——应该当场收拾掉才对,我是在问你为什么将他带来。”
“那是——”
“蠢材!”
棺柩某处射出紫色闪电,贯穿古洛墨胸口。
第二击在空中射中了业已蹬地跳起的D,但刀身将那电光斩为两段。当D在棺柩旁着地的同时——棺柩本身竟然也已被直劈成两半了!
然而,只有D察觉到了,察觉到在棺柩被砍开的前一刹那,从棺柩处跳开了五公尺远,落在地上的铠甲武士身影。
“葛烈德公爵是吧。”
“又见面了啊。”
浑身紫电缭绕,铠甲里的人笑了起来。
“福蓝多卿不在唷。看出你会过来后,福蓝多卿回去城堡里,如今大概已经移动到寝室里了。只要他一躲起来,就绝对无法找到他的。”
葛烈德的话之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