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终于在村边的一间小房子前停了下来。他敏捷地翻身下马,径直来到门前,叩击着门上兽骨做成的门环(窗子旁边竖着的招牌上刻着“魔法治疗 玛玛.奇布丘”的字样)
不一会儿,从窗户里面传来老婆婆沉稳的声音:
“是谁啊?”
“我是旅行路过的。”
D回答说。
“您是玛玛.奇布丘吗?”
“这还有假,你问谁都可以。”
“有您孙子的一个口信。”
老婆婆满是皱纹的脸上,一双饱含沧桑的灰色眼睛忽然睁得老大:
“那个窝囊废——一点规矩都不懂!他在哪儿呢?”
“已经死了。”
“呃?”
老婆婆的身体像木偶一样定格了,青灰色的瞳孔,呆呆地注视着眼前传递噩耗的俊美青年。
回复:需不需要D8蔷薇姬?
“等,等一下——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我要知道详细的经过。”
“从这个村子往南大约有十公里的河边,我刚好经过遇到了他,他说了自己和您的姓名地址,让我传话给您说"希望您保重",说完就死了。要传的话我都说了。”
“啊!”
老婆婆颤抖着,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身着黑衣的矫健身影早已跃上了马。
“你给我等一下,喂——”
老婆婆气喘吁吁的奔出玄关,拉住马鞍袋说道:
“干嘛对我这么不客气呢。你,可真是个地地道道的美男子啊。”
老婆婆摸着自己右手的脉搏说:
“哎呀,托您的福,我的心跳都要超过一百五十下了。我可已经换了两次人造心脏哦,再换的话可就危险了。我要死了,就是你害的。我一辈子都会恨你的。”
“我早就习惯了。”
听到D的回答,玛玛.奇布丘惊讶地抬起头,端详着眼前美得几乎让人窒息的青年。
半响,老婆婆才点着头,自言自语般喃喃地说道:
“这样啊……应该是吧。好逼人的阴气。我只是稍微跑了一下,不应该如此上气不接下气才对——我,真开始有些怕你了。喂,你究竟用那把剑杀过多少人?”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要走了。”
“我不是说让你等一下吗。你这么冷淡无情,将来会不得好死的。哎,不过,即使不这样无情,或许也不可能无忧无虑平安地老去吧。我说让你等一下,我孙子的尸体在哪?”
“顺水飘走了,这也是他的遗愿。”
“你一定在撒谎。”
老婆婆悔恨地顿足捶胸。
“让自己随水流走?世上怎么会有人拜托别人为自己做这种事情,还如此心甘情愿?更何况才不过十公里,这样的距离不是能被带到这里吗?你,究竟对我隐瞒了什么?”
“他说他不想让你看到他惨死的样子。漂流的过程中不知被多少礁石撞击过,你还想继续问吗?”
“如果可以的话……”
“我住在村子外面,如果还想问什么,就来找我。”
说完,D转身策马,玛玛.奇布丘这才不得不松开了手。
当回头再也看不到老婆婆的身影是,“难道不是个了不起的婆婆吗?”D握紧缰绳的左手传来了这样一句如同玩笑似的揶揄。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有那样的一个婆婆的话,也不会有那样的孙子吧?嘿嘿,被水冲走的吗——哎呀!?”
D紧紧地攥住左手,可是那力量却丝毫没有加在马缰上。
D径直向村外策马飞奔,不知道途中折断了多少细密的枝杈,终于,他来到了一片奇妙的废墟前。
茫茫的草原一望无际,杂草丛生的广场中央耸立着一道由岩石和金属垒砌成的断壁残垣。仿佛被高温炙烤太久的缘故,墙壁早已风化,并且坍塌,但却依然保留着砌成时的样子。如果凝神观察,还可以看得出用岩石堆砌成的地基以至于回廊,甚至可以清晰地分辨出房间之间隔断的残痕。
遍野的青草,间或夹杂着几朵白色小花,在微风中轻轻地摇摆。花草间极不协调地散布着骇人的遗骸,蔓延了方圆两百米。穿过那历经沧桑完好保存下来的青铜大门和石柱,D进入到渺无人烟的废墟里面。
头顶上,风呜呜地悲鸣着。
穿过大门,遗迹中残存的某些高超的建筑技巧,竟奇迹般化为令人伤感的哀乐,向黑衣旅人扑面而来。
D把改造马栓在栏杆一样的木桩上,卸下马鞍、鞍袋和毡毯,向太阳落下的方向远眺。无垠的绿野如同画卷般绵延开去,最远处高高隆起的山顶上,屹立着一栋庄严的古堡。
在离山峦地带如此之近的地方,即使是贵族的城堡,很多场合下也兼具了碉堡的作用,但是眼前这栋却实属例外。在夜幕的烘托下,更显得绚丽而不失优雅。
那里大概就是四骑士所指的美姬小姐的城堡吧。
眼前的这一切,在D看来却没什么值得特别感慨的,他将视线移回废墟,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