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那个家伙。现在马上离开这个村庄的话,说不定就能减少一件无法忘怀的事喔。”
D没有回答。
俄顷,秀丽身影转身背过无穷无尽的海潮之声。
回到苏茵的住处后,得知发生了一阵骚动。
有某个人潜入了房子里面的卧室将它弄得一团乱。
D一走进去,眼前便出现了苏茵卧房那有如遭小型暴风肆虐过的惨像。
试着听苏茵和来帮忙的妇女们所说的话后,得知就在当D走下海滩之际,大家也摆设完毕在客厅稍作休息,就在此时接连清晰响起了东西被砸到地上的声音。
虽说只是一群女人,但却是边境,而且还是渔村的妇女。她们想可能是趁人之危的小偷又或者是附身灵,便手持鱼叉山刀,把护身符、念珠举在前面后,一拥而上往屋里冲去。
若是小偷或一般的肉食野兽光听脚步声就该会落荒而逃了,但这家伙却毫不在乎,即使大家用力拍打房门,仍旧没有一点打算停止乱翻房间的模样。
骂了句“混账王八蛋!”后,她们打算打开房门以及窗户,却发现不知是怎么一回事竟都锁上了。
一问苏茵,她才说是为了保险起见所以锁上了,赶忙让她去拿来钥匙,插到钥匙孔后虽然一下就开了,房门本身却仍动也不动。
某个人要大家从窗户进去,可哪里也从里面锁上了,而且玻璃上附有状似半透明黏膜的东西,可能因这缘故,即使在用石头敲砸后出现了裂缝,却没有什么要破碎的模样。
一个急性子的大婶勃然大怒,嚷着:“我会赔你一扇门!”
后用劈柴的大斧头猛力一劈,深深地砍入门里,可能门口并未盖上那奇怪的黏液。
似乎就连若无旁人的小偷也为此吃了一惊,突然静了下来,不久后他的气息就消失了——这是拥有少许感应能力的妇女所说的证言。
约莫在斧头一劈的一分钟后,她们破坏那名妇女所说的“犯人消失了”的房间的门一齐冲了进去。
再过了五分钟,彻底搜索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的房间后,才知道那妇人所说的没错。
窗户仍旧锁着,是在被破坏前和门一起由苏茵锁上的。
所以犯人无处可逃。
他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和外部直接相通的只有向南的窗户而已,但大概为了不想让人妨碍他的工作,那上面牢牢黏着先前看过的黏液,而且还是锁着的。
至于房门,也在四个角落被黏上了同样的黏液,这就是即使开了锁也无法进来的原因。
这黏液——虽如此称呼,但它比较像黏性物质,是十分奇妙的东西,用手指摸起来如果冻、水母般柔软;可一旦拉长到某种程度即变得坚硬如钢,难以破坏,只要一有东西放到表面上就会像被黏胶黏住一般,无论如何都无法撼动分毫。
听完状况或情形说明,检查过房间与这种物质后,D叫来苏茵,告诉她:
“知道犯人了。”
苏茵睁大双眼。
“可是——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这不得而知。”
D干脆地说了。
回答有些不负责任,但自这年轻人口中说来,却有如同在讲述什么重大真理的气氛,苏茵没有责难他。
“这和今早变成你祖父那家伙的皮肤是一样的东西。状态上虽不同,追根究底是同一个东西。”
“也就是说——那个假货为了偷珠子跑了进来?”
“目的定然如此。”
苏茵露出诧异表情!想起了斩开茨肩头的一剑,无论何等强健的人,她都不觉得在受到那样的伤后还能于当天回来行窃。
“那么、到底会是谁、又是怎么进来的?”
“谁在小仓库?”
“是科朵夫先生。”
D随苏茵走出主宅。或许是觉察到什么了,苏茵先一步打开小仓库的门。
棺木安置在并排木箱上,前面有个头发黑白夹杂的男人正鼾声大作。在他枕着一个木箱的头部旁边,好好地站着低价酒的瓶子。难怪如此,瓶中只剩下三成。
D同苏茵仔细检查棺木周遭,并无异状。封杀妖魔的咒印也完好如初。
“要打开看看吗?”苏茵向D问,手正要按到棺盖上。
D用手对苏茵打了“退开”的暗号后,打开了棺盖。
潘爷爷躺在里面姿势与入棺时一模一样。
“没有异常嘛。”
“把他带走,接着没你的事了。”
“D……”
苏茵以不知要说些什么,初次流露惧意的眼神注视着D。
她随即“嗯”了一声点点头,挑起科朵夫,把将近七十公斤的身躯轻轻松松地扛到肩膀上,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在门关上、苏茵的脚步也远离之后,D将潘爷爷穿着的羊毛毛衣掀至胸口处。
左手自外套内拔出银制小刀,毫不犹豫地刺入心脏,犹如白蜡的身体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