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只是救了那女孩而已,对珠子的事毫不知情。况且,他只是彻头彻尾的冷血动物,除了被委托的工作以外全部莫不关心;他的工作也是之限于打倒贵族,插手的可能性不到万分之一。——请放下心在明天出发,旅费也会让人在今晚准备好。”
“我要现在离开。”
年轻声音说了。
“不论哪个都不是能等到明天的好货色呢!我只想比别人先一步下手。我现在马上出发。”
“我也一样啊。”
“我也是。”
“我也相同。”
“我也要走了。”
基里汉的表情扭曲另了起来——由于开怀大笑之故。若说有一种笑容谁都不想看到的话,这就是了。
“和我想的一模一样。旅费在这里。”
基里汉从口袋中取出长方形黄金卡扔到地上。
“这卡只要是在北方的边境,不论在哪家店都可以使用。要是不方便的话,能在任何一间银行换取现金。——万事拜托了。”
说完这些,基里汉转身离去。
尽管于关上玄关大门的前一刹那,在背后有了活动的迹象,但他只是默默走向主宅。
深夜的寂静早已降临豪邸内。家人正在熟睡。
基里汉不住发出刺耳声响,来到走廊深处,爬上楼梯。寝室位于二楼。他再往上爬了一层。此处不论家人或手下接不准进入。
有扇铁门堵塞在楼梯的尽头。
他取出钥匙开门。
走进去,打开电子灯,环视包围自己的空间。
房内有某些地方会让人想到工厂。
工作机器、钢铁、塑胶等物料连落脚的空间都没有。
在房间正中央横躺着一个漆黑团块。
基里汉凝望它的眼神中涌现出像是感慨的东西。
“好不容易啊、长吧。”
人形蛞蝓以热切语调说道。
“终于,我的愿望要实现了。可以告别这种肮脏工作和那些烂人了——和你一起离开。”
一旁的桌子摆有酒瓶及酒杯。
将酒不断倒往杯子的同时,基里汉的眼睛来回望着团块与天花板。
这房间有圆顶状的天花板。有一道纹路沿着弧面横贯过天花板中央。
将酒瓶喝得一滴不剩后,基里汉走出“工厂”。
走下楼梯后,正想迈开脚步时停了下来。
一个黑影伫立于走廊尾端。
基里汉一面想——是该死的小偷吗?但马上呆若木鸡。
因为发现自己将那看作黑影乃对方身穿黑衣之故,也由于耀眼夺目的玲珑美貌。
“你……”
他甚至连质问都忘了,只是在喃喃自语。
“……就是D先生是吗?”
“用魔虫螫咬名叫葳玲的女孩的人是你?”
声音与容貌同样清丽。但总是如此,由于恐惧之故,基里汉却连一根手指也无法动弹。
只有舌头能动。
“你……为什么……来这里?听我说……你一下……就和那女孩分开了……院子里的警卫犬呢?”
为了排开冷汗,人形蛞蝓眨了好几下眼睛。
下一瞬间,D已在他眼前。不知他是何时动作,仿佛就像连寂静以惮忌让距离烦扰俊美青年。
“难不成……你也……要那珠子?”
这意味着是他使用虫毒从葳玲那取得自白。
银光水平斩过颈部。
火光四散。
D拉回长剑。
“真可惜呢。”
基里汉用手抚摸颈部的钢格。
“这东西是用杰拉姆钢做成的,可是去‘都城’特别订作的喔,即使是镭射光切开一公厘也要花掉一小时。”
风飕飕地吹过喉咙。
脆硬声响在他脚畔悠悠响起,是保护颈部的钢格落地的声音。
基里汉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倒不是没做好。”
D静静说了。
“被‘语部’螫咬的人会痛苦无比地过了三十分钟后才死去。”
长剑再一横闪,收回鞘中,基里汉望着整个过程。
他的视野剧烈摇晃。
在猛然倾斜、染为一片深红的视界里,漆黑外套的身影飘然远去。
直到D的身影走下阶梯消失无踪为止,基里汉始终呆立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