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但渴望让乔介喜欢自己的心情,却强烈到让他失神误判呀。
只要想到这儿,就会懊恼自己当时为什么不能更成熟一点,而胸口一紧。只要乔介「嗯」的一声点点头,肯定就能让和政开心不已的。
自己以前有好好传达出喜欢和政的这份心情吗?对他人而言,他的个性难以捉摸,正因为了解本身性格,彼此不再是家人后,也让他更为担心。
和政辞去县厅工作时,乔介正值高三。
那年偏偏又是乔介的大考年,母亲的不满可以说是连绵不绝。
母亲的满嘴抱怨连自己这个亲生儿子听了都觉得受不了,和政却总是沉默地倾听着,不过也只有那么一次发过脾气。
「我不会让乔介放弃升学的,所以就别再啰里巴嗦的了!」
听到那番宣言,反而是乔介开始担心。他可以等到两人独处时,开口问和政。
「那佐和要升学的时候怎么办?」
和政那时候已经开始准备开民宿,今后家里的经济情况很明显地也会变得不稳定。佐和如果要继续升大学,那就是两年后的事情。幸运的是,两人在学期间只有一半时间会重叠到,只是如果让乔介升学,之后也有能力让佐和升学吗?
「小孩子还担心这种事情,那可是你的损失喔。」
和政苦笑道。
「唉,佐和的事情到时候总有办法的。」
「我不去了,大学。」
两个男人惊愕地转过头去,发现佐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偷偷站在身后。
「反正我讨厌念书。念完义务教育的六、三、三,就已经够腻的了。」
佐和的确不擅长念书,每次遇到定期考试时,都是乔介陪她一起准备。
「所以,乔哥只要好好努力应届考上就行了。爸爸应该也没钱让乔哥重考吧。我会在高中期间考取薄记证照,然后就请爸爸雇佣我。」
「然后就帮忙爸爸」,她并没有这么说,从这方面也可看出佐和的细腻心思。不论是可以还是无意,都让乔介觉得她真的好惹人疼惜、好惹人怜爱。
「要是不好好工作,我可不发薪水喔。」
说得如此一本正经的和政,不可能没有察觉佐和那份体贴。
「等到我拿到薪水以后,再帮乔哥寄点零用钱过去。」
「笨蛋~才不需要呢。」
那种东西才不需要呢。只是——
凶巴巴回嘴顶撞的佐和与笑着在旁观看的和政。大学毕业后,若自己能再回到这样的情景中就好了……
当时之所以会那么想,可能也是因为那再也无法回到这里的那个将来,在这当下已经微微显露征兆了吧。
在他所希望归来此处的那幅想象光景中,已经没有母亲的身影。母亲不在场时,起居室的气氛还比较开朗明亮。
自从和政被转调闲职后,始终面露郁色的母亲,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与家人渐行渐远了吧。
——蓝色是男孩子的颜色。
偏爱这种刻板思考的母亲,期盼的是完美镶嵌于既定模子中的人生。在母亲期盼的模子中,不存在丈夫突然辞职、准备自行创业这样的开展。母亲当初选择和政为再婚对象时,看中的是哪个拥有「县厅职员」这种稳固条件的和政。
就母亲的立场看来,肯定认为这一切都是和政违约在先,自己才是被背叛的那一方吧!
民宿后来在宇佐开张。建筑物本身是同为民宿经营者顶让出来的中古物件,相关设施从一开始就以齐备。
几何图案的珠帘也被一起签到那栋新家去。
就读市内高中的乔介,通学随之变得不方便,于是开始在外寄宿。虽然周末会回家,佐和还是觉得很寂寞。
「不过呢,这样也好啦。」
不知怎的,母亲曾有一次这么对乔介说。
「佐和也到了一定的年纪,而你也是个男人了。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可不成,还是离远一点比较保险。」
乔介假装没听到,当作耳边风。要是认真地听进耳里,肯定会对她大发雷霆。
因为没有血缘关系,所以非得担心会出什么差错。那样的刻板想法,从不曾像现在这样地让他感到难以忍受。
那所谓的「出差错」是什么东西?我才不会把佐和当成什么「出差错」的对象。我才不会做出什么「出差错」的事情后,把佐和收到哪儿的箱子里去藏起来。
「你为什么会和老妈结婚呢?」
时候回想起当时的自己竟会那么问和政,真的是太嫩了.
与母亲人格特质紧密连结着的那种粗线条,惹毛自己的次数过多,使得满腔怨气根本不知道何处发泄。
和政莫名地留意着母亲动向,一边苦笑道。
「你不能只看一个人讨人厌的地方。像我这种容易胡搞瞎搅的人,就需要像她那样的人帮忙抓住缰绳。」
把缰绳甩开,是我不对,和政说着露出内敛的神情。
「那个人也是从我辞去县厅工作后,才变得满身是刺,甚至让你都没办法忍受。是我,让一个不适合为前景担心的人,陪着一起难过预料未来的生活。要不是对未来充满不安,即便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