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5.挣脱困境吧,款待课。……手忙脚乱。

准。说是他们想追踪或整顿的民间设施,恐怕有欠缺公平性之虞。虽然提案同时也参考了公众评论,但是关于公平性这一点,他们却说担心意见数量不足。」

  这不是为反对而反对吗?和政苦笑道。

  「不过,那批人还真是不了解『私下运作』这门工夫耶——和民间剪纸天差地别,着实让我吓了一跳。」

  听到吉门的感想,和政的表情还是苦笑。

  要是去年的自己,肯定会焦躁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吧。面对此种明显无理的要求,却老实过头地只想着怎么依言行事,这种工作态度实在不像话。

  民间企业中,也会发生对于某项专案计划几近荒谬的阻扰情况。吉门自己在成为作家前,就曾在工作的贸易公司中经历过。明知是能创造利益的企划,不过如果最后能邀功的不是自己,那索性就把企划给毁了吧——这样的事情是存在的,同时也是大概会在管理阶层发生的冲突。

  只是,如果是在企业中,被阻扰的一方也不可能逆来顺受。如果被人家甩了右脸一巴掌,就要一脸若无其事地往别人左脚踩下去。即便在灰色地带展开几近犯规的拉锯战,只要言之成理就是赢家。胜者为王,若能创造利益,就不会有人抱怨。若赢到手的是肮脏的胜利,等在将来的可能就是他人的报复,但是年轻世代对此也不以为意。一心只想出人头地的家伙从位居底层开始,就一路学习如何巧妙战胜对手。

  所以,看到款待课面对阻扰只会乖乖承受,他才会如此困惑不解。就吉门的常识而言,遭遇阻扰时就要以同样力道回敬,这才是真理。

  吉门原本以为,他们理所当然会根据这样的真理行动。

  「那些人一开始就是被绑手绑脚的吧。总是以『只能正面攻击』为前提。」

  就算说他们被赋予的义务就是「无效率」也不为过。所有业务都有标准作业手册,就算面对要求临机应变的事物,也会因程序论而停滞不前。这是因为他们都被迫背负着所谓「不根据程序走,就难以令人信服」的前提。

  换言之,在公家的系统中从一开始就包含了工作者的堕落面。在最初即已盖棺论定「你们全都是堕落者」的那套系统中,又存在多少能够发挥能力的人呢?

  更何况,要开展的是毫无标准操作手册的全新事物。

  食古不化、不知变通,这些吃公家饭的就是这样——但是,他们一直以来被赋予的义务,就是必须严守这般的行政模式。比起创造力或柔软度,他们更被要求具备「僵硬性」。

  「这样下去,也不得不畏首畏尾的吧,那些人。」

  这其中,有些问题必须靠摆脱程序的论点才能克服。但是,即使最后做出成绩,他们也会因摆脱程序而被追究相关责任吧。

  这个名叫清远和政的男人,过去遭受流放的理由也就在这里。他们只是先下手为强,端正纲纪罢了。若遭受外部追究责任,问题会更大。内部处置是组织的自净行为。

  「其实,让他们畏首畏尾的也是我们吧。」

  在批判行政僵硬的同时,也有意见谴责他们超脱常轨。若是毫无前例的施政,任何内容都可能被视为「超脱常轨」,既然如此当然只好保守谨慎了。

  结果,周遭只充斥着那些无法为任何人谋取福利的空泛「正义」论,各地也随之发生那种可说是「动脉硬化」的僵化现象。

  「唉,所谓的地方自治团体,就是不注重效率,而是会优先考虑是否能对外搬出一套站得住脚的藉口的组织啦。」

  和政的回应,肯定了吉门的实际感受。

  「而且所谓的『公益』,不管是谁都会有种感觉『事不关己』的毛病。你知道体验型的校外教学吗?」

  这种尝试将农业、渔业或生活文化等体验做成观光企划,与校外教学结合的做法,近年来尤其受到都市学习的注目。

  「在观光业者的建议下,本地也展开行动去争取这方面的游客。就全国来说,也算是在很早的阶段就开始尝试了。可是,一旦成立委员会希望加以执行,却难有进展。」

  「为什么啊?好不容易才注意到这么好的点子。」

  「因为,大家都在想到底该由谁来帮忙推动。民间觉得行政单位会帮忙整合各方努力,而行政单位就是那副样子,这种事情就是不能大刀阔斧地迅速推展。」

  「这真的是急死人啦。」

  看到吉门皱着一张脸,和政笑说:「你太嫩啦。」

  「要展开全新事物,需要花钱也需要耗费心力。要是失败,谁要负责赔偿呢?不管任何人都会想到这个问题吧?如果由自己积极摇旗呐喊,结果却马失前蹄,到时候受到的责难也就更猛烈。正因为是迎接校外旅行的学生,责任相对地也更重。对方都是孩子,要是有个万一,就会被批得体无完肤。撇开这个不说,校外教学能收取的费用不高,不想到想对效果,自然会没有动力,这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吧。」

  「只是,想完全消除风险再做事,根本就是胡来嘛。」

  「他们是考虑到现实问题吧。只是,乡下地方可没钱喔。所以,只要想到『一旦失败,就无法重新来过』,自然就会胆小怕事了。」

  在都会区中,不论如何总能汇集人才与资金。不管是民众或是企业的税收,都和偏远地区或小乡镇截然不同。都会,因为有身为都会的条件做为担保,所以才能够筹措资金。

  而且,社会的注目程度也有所不同。都会的失败会直接打击日本行政中枢,地方的失败对于整体的影响则较少。即便同样都是失败,国家对于都会和偏乡的因应方式也会有所不同吧。至少,国家不可能慷慨厚待执行失败的偏乡。

  因此,不管从那次层面看,偏乡都比都会更难从失败中重新站起来。

  「而且,借用你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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