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啦……」吉门又笑了,然后说道:
「有效利用现在资源这一部分,也是基于对高知的财政已了若指掌;企图光靠便宜的企划和意识的转换,让全县观光形象焕然一新这部分,实在是有够像那个人的风格的。该说是大胆又合理吗……」
吉门称呼清远为「那个人」的语气,以吉门的个性而言,充满了显而易见的亲昵。
对于他们两人间的关系,挂水虽然不免心存好奇,但是这个问题感觉上似乎会介入他人隐私太深,所以他也就没问出口。
取而代之地,他试着举出企划的难处。
「说什么便宜的企划,对于县而言,这可是一大笔钱呢。光是要让观光部点头,我们课长就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这个嘛,观光部过不能率先团结一致,想突破行政的垂直结构,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吉门仿佛理所当然似的,早已料到清远会提出同时与其他单位合作的提案。果然不能等闲视之嘛!挂水为之惊叹。
「倒是,你说的『那一大笔钱』,总计不过就是大概二十亿元的企划吧?那种规模的企划用这种价格,一般来说还算便宜的呢。如果是一年内要吐出二十亿元当然另当别论,但如果是由好几个单位在数年间分摊,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你连价格都知道啊!」
挂水不自觉地这么惊声一叫,吉门便暂时陷入沉默。
随即是似乎嫌他很吵地回答:
「……很痛耶,我的耳朵。不要突然大声叫啦。」
「啊、啊,对不起……那个,因为你所说的,和清远先生提案的金额完全一样……所以我才纳闷,你怎么会连这种细节都知道。」
「拜托,这世界上有一种叫做『资讯』的东西,是公开的好吗?特别是自治团体。只要查查那些资讯,就值得高知县可能的企划上限规模是多少啦。」
怎么这样……就算听到对方这番似乎理所当然的话,光是这样还是不能让挂水心服。应该没多少人能因此就轻轻松松猜到这些细节吧?这话虽然没说出口,嘴唇仍是不服气地嘟了起来。
「那个人要是报出什么五十亿元的价格的话,真会让人觉得他的能力也不复当年了,看来他掌握预算的感觉还没变迟钝,我也放心了。他报的价格,当然是根据县的财政规模算出来的嘛。只要计划获采用,钱的问题利用预算修订的机会,再慢慢一点一滴挤出来就好了,其中的些许误差总有办法解决的。」
「剩下的,就不是钱的问题了。」吉门喃喃地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
「剩下的,就真的是意识部分的问题了。行政单位最讨厌改变,地方行政又特别保守。大家总觉得能够维持现状就好,然后没发现自己渐渐变穷。等到发现时,都已经陷入财政困难的情况了。而等到发现财政困难时才手忙脚乱,一切就已经太迟,做什么都没用了。
我希望高知别沦落到这样的下场。不在隐约感到每况愈下的阶段,就赶快采取对策是不行的。告知现在正处于这样的阶段吧。高龄化问题越来越严重,年轻人印找不到工作而焦头烂额,若是为升学或其他原因离开县内后,想要返乡就职也无法尽如人意。」
对了,像多纪那么机灵的女孩,之前也找不到就业机会。这就是高中的现状呀。挂水不自觉地眯起双眼。
「而县厅方面,对此却没有值得一提的因应对策。很多作为深圳会让县民萌生疑问,不知道县厅到底有没有新想解决这个情况。可能还会让县民们觉得:该不会县厅的人虽然隐约觉得这样下去不妙,却还是凭藉公务员这种有铁饭碗保证的身份,尽是开一些没意义的会而已吧?要是我在那里,也会有这样的疑问。」
吉门的话语还是一样毫不留情。但是,话语中却满是关怀故乡的情感。
「管它是观光或商业,成功的都市可是没在怕什么变化的喔。西日本要举例的话,就是神户、福冈。那些地方不但确实发展,赚钱模式也很聪明。不过,人家也不是接连成功、一路顺风睇达到今天这样的成果。大家只会聚焦于成功例子,背后当然也有无数次的失败。但是,他们不会因此就完全采取守势,也不会将成功赚来的钱,投入一些打安全牌的事业,而是想着该如何增加收益。这方面虽然是评价两极,但值得学习的点还是很多。」
「自治团体怎么可以思考如何赚钱?」对这一点进行质疑的风潮可说根深蒂固。但是,事实并非如此。构思出让金钱落入这片土地的制度,才是自治团体应该抬头挺胸致力从事的工作。
那才是为县民谋福。
「……我真的是无话可说哪!」
无论如何都必须让观光部通过清远的计划。挂水重新下定这样的决心。
话虽如此,观光部还真是铜墙铁壁。
据说事实上,观光部成立款待课的目的,仅是为推动观光部管辖内企划所设立的单位,似乎并不希望发起什么把全县境都涵盖在内的大事业。
「说到底也很怪呀。本县除了观光和农业,其他根本就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事业要做,可是观光部的预算竟然只占全县四千亿预算中的七亿而已耶。和其他部门相比,都少上一个或两个零耶。这样还谈什么观光立县,笑死人了啦。」
以近森为首的年轻职员,开始吐露不满。
「挂水先生都不抱怨呢。」
多纪有一次曾这么说道。被视为「清远负责人」的他们常结伴行动。
「算啦,抱怨也没用……何况看到课长那样子,怎么好意思抱怨呢。」
下元以几近惊人的耐力,持续和观光部交涉,期间没有任何一句怨言。他已向清远报告,目前正努力协调,希望能买下企划。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