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呢。」
「局外人当然可以畅所欲言啦。」
「明明是个局外人,却能提出我们全部的人加起来都不知道的各种指正喔。而且,问题根本就不在于吉门先生。」
他本来不想说出这番话,打算就此打住。
但是,款待课未免太缺乏危机感了。那种缺乏危机感的样子,让挂水感到焦虑不已。他头一次体会到,原来吉门当初就是这样的心情。他甚至觉得,多亏吉门直到今天都还愿意理他。
就算吉门老早就放弃他们也不足为奇。
「据说,吉门先生在高知的朋友一听到大使的事情,就立刻提出『根本搞不懂他们想做什么』、『效率太差了』或是『只是县厅的自我陶醉』等意见。」
反正吉门也只是已经离开本县的人,现在又不是县民,是个离开高知的家伙所说的话。
很明显地,课里至今对吉门的看法始终维持这样的偏见。但是来自吉门的朋友——目前居住于高知、县厅理应重视的「县民」的直接意见,似乎就必须回应了。
「这就是『民间感受』。还是,我们也要漠视吉门的朋友所说的话呢?」
就连近森也露出仿佛被刺了一刀的神情,低下头去。
「挂水,好了。大家应该也都够清楚哩。」
举白旗投降的是下元。
「要一下子转变既定意识可能也很难吧,但是,我们还是必须从能做的开始做起。自己不懂的地方,就应该虚心地寻求他人协助。大家都了解,要是款待课沦为一般常见的官僚单位,那么也会影响到自己日后发展的。」
不愧是下元,修正速度相当快。
「的确正如吉门先生所言,大使的义务帮忙和观光设施的协助,两者的性质不同。要是观光设施可能因大使名片而减少收入,请他们自己承担损失也说不过去,设施方面也会因此对营运层面怀抱不安。如果要拜托他们提供免费优惠,当初就应该保证由县厅这边承担『损失』。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比起因为有效期限而必须每年作废的名片,提供给设施的补偿才真的称得上是堂堂正正的必要经费。金额多寡并不是问题。
「大使那边涌进的批判,正好可以当成是我们的后盾。就把县厅对于免费接受大使名片游客的观光设施的补偿办法向上提议吧。这方面一定要获得核准才行,大家可要打起精神来啊。」
在此期间,新年度的预算案已经确定。想要争取预算,对免费接受名片游客的观光设施提供补偿,最快的时间点——不是需要赶上六月预算修订的时机,就是必须另行申请补助款。
在此之前,还必须在对征询观光设施接受无限期名片的意愿。当下大使名片的制作也必须冻结,这样的情况也必须向大使们报告。
「我们来收集对于此案表示赞成的大使连署名单,如何?大使人数目前增加到一百人意思,而且全都是名人。要是大使唱反调,县厅也会挺头疼的吧。而且会让县厅颜面扫地。」
「那就寄发附回邮信封的通知,请他们签名就好。」
「公家单位说到底,就是对文件资料最没辙了。」
「有电邮的人,就可以请他们列印出来。用附加档案寄发文件,再请他们在文件里打上名字……总之只要有白纸黑字就行了。上面应该不至于要求一定要大使的亲笔签名吧。」
「废除有效期限的规定后,就以各设施限用一次来取代吧。要是无限期、不限次数,然后由县厅补偿入场费,上头大概也会用和观光设施相同的理由,推三阻四不愿核准。强调无期限的话,大概就不会显得小气了吧。」
「免费优惠券本来也是一过期就会被扔掉啊。」
一旦决定向县厅进攻,那就是属于他们自己领地的战场了。因为,身为公家单位的一份子,完全了解公家单位的弱点。
至今那种左支右绌的沉重感,仿佛不曾存在过似的,会议流畅地决定出处置步骤。
挂水在回忆结束后,来到下元的办公桌旁。
因为他之前提案的议题,还有两个并未在会中提出讨论。
「课长,关于女性职员和『熊猫争取论』那件事情……」
「那些事就先缓缓吧。人事单位对于增派人手的要求,大概也会推三阻四,我们这边还是先稍微努力疏通一下再说。至于『熊猫争取论』,就由你先去调查。听取吉门的意见是没错,但是我们这边一直以来毕竟只会泡在官僚酱缸中办事,光凭一次会议就要提出所有议题,还是有难度的咧。今天我们还是在有其他大使的抱怨做为后盾的情况下提出议题,但光是让职员们开始思考本课应有的行事态度,就已经筋疲力尽了,不是吗?」
你要是没有负责与吉门先生接洽,也会和近森他们抱持一样的想法吧。下元直截了当地这么对挂水说。
「所以咧,也没必要那么咄咄逼人地责备近森他们。要是得意忘形,就会变得像是『狐假虎威』罗,别忘了,包括我在内的其他人,都没有机会直接听到吉门先生所说的话。他现在可说已经把你当成个人专用窗口哩。」
挂水一言不发地低着头。
你只是运气好,正好可以直接受到吉门所带来的文化冲击。这部分若非其他人提醒,自己是想不到的。
「抱歉,我会注意的。」
挂水深深低头,然后回到自己座位。
*
于是,挂水被赋予的课题就是调查「熊猫争取论」。
吉门说过,只要问问资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