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要钱,游客的钱包反而会守得更近。他们会调整花费的金额,在设施这边花钱的话,就会转而节省在民间花的钱。这种事随便想想也知道吧。」
吉门这番一针见血的指摘,正可明显区分出县政与民间,县只会考虑县的收支。
「所以行政单位能靠这种小家子气的赚钱方式,促进高知经纪繁荣吗?没办法吧?经济的繁荣要从民间展开吧,而县厅理所当然要扮演支援的角色。如果款待课的使命是具备『绕到民间背后去』的意识就好。只要让民间接收外币,而你们则是透过税收从民间回收投资成本就行了。」
连我这个局外人都知道耶——事实上吉门却是是个局外人,他不可能每天参与款待课业务,也不是观光专家。尽管如此,面对单凭挂水的资讯,就即兴展开甚立论至此的吉门,挂水却毫无反驳余地。
「你们打从一开始就搞错方向了嘛。既然是形状垂直结构,观光设施名义上应该也是采独立核算制营运吧。不过说到底,营运的根本在于整个县这一点还是不会有任何改变。既然如此,你们就应该事先规划出完善体制,由县补贴名片入场游客的入场费用,然后再展开大使制度和大使名片制作呀。要是那样的话,就不会有这些琐碎的麻烦了。」
「可是,那个……我们是考虑到拜托大使义务服务,另一方面却补偿设施那边,会不会对大使有欠公平。」
「问题本质根本就不同吧。大使是以『当义工』的大前提是接受委任的,设施就不一样了。而且,大使又不会因此断了本身财源。必要经费就掌握在县手上,而入场费用也会回归到必要经费中啊。」
这垂死的挣扎被瞬间摆平。
为补偿入场费而牵动预算体制非常麻烦。款待课之前只是因此而便宜行事罢了。
因大使名片而损失的入场费金额由县厅来补偿。所以,请毫无顾虑地接待游客,请努力帮忙吸引游客。
要是在展开计划时,就能开宗明义如此宣示,观光设施的动力肯定截然不同吧。
而且那样的成果,应该也会回流到观光设施周边的民间观光产业。
款待课内没有任何人察觉到这一点。但吉门应该也不可能在平日就反复推敲刚刚那番滔滔不绝的论述吧。
「有一点想要请教你。」
挂水鼓起十足的勇气自己先问出口。他本来就是为借助吉门的智慧,才会打这通电话的。
「你的指摘正中要害,让人听了相当惭愧。请问这些意见,都是吉门先生你本身的意见吗?又或是……」
挂水开始语带含糊,吉门似乎也听出这问题的目的。他并未直接回答。
「我说你啊……」吉门的口头禅在这通电话里第一次出现。
「我呢,其实还满常回高知的。那边毕竟还有朋友嘛。而且我这种职业,只要有一台笔电和手机,到哪里都能工作。」
「所以呢。」吉门继续说下去。
「我接受大使委任那时候也回去过一趟。当时报告近况时,也提过这件事。」
挂水的心脏开始骚乱难安。
「各位县民直率的意见,想听吗?」
这句前言道尽了一切,大概有不少抱怨吧。
只是——不,怎么能在这个关头临阵脱逃呢。
「请你告诉我。」
或许是顾虑到要让挂水有心理准备吧,吉门隔了一会儿才继续往下说。
「根本搞不懂你们的目标是什么。想吸引观光客的话,效率未免也太差劲了吧。县厅根本只会搞闭门会议,然后自我陶醉。」
这已经是精简到不能再精简的词句了吧。然而,这就一句足够了。
已经足以将人彻底击垮。
他完全能够想象,众人当场大概就是以「真是官僚呀」这句话来臭骂他们。
至于他们是否像吉门一样拥有即兴展开滔滔雄辩的技术,挂水没办法知道那么多。但是,并非吉门特别出类拔萃,只是「民间」认识拥有着光听到大使制度,就能立即判定「效率很差」、「县厅的自我陶醉」的感受力。
那就是「民间感受」——根本就不是「简单来说,就是成本问题」那么单纯。「民间」意识是以更为综合复杂的形式,远远领先县厅的思考。
也因此,吉门没没无闻的普通市民朋友,也能立即点出大使制度的重大缺失。
「……拜托你,可否请你提供一些意见呢?」
「所以你们是筹好钱,准备雇佣我罗?」
对于吉门嘲弄的声音,挂水认真答道:「不是的。」
吉门一直以来都是对款待课最为严苛的大使,那正是由于他对乡里的眷恋所致。那些惹恼同事的话语,同时也是针对管理自己深爱故乡的行政单位如此腐败窝囊所发出的声讨。
挂水只能将希望寄于吉门的这份眷恋——现在如此,今后也是如此。
「我也非常明白这样是在以来你的一片好意。但是,请你免费协助我们吧。」
「哦~」吉门似乎颇为感动地低喃。
「我在这一年来已经深刻领悟到,我们都是县厅里的人。我们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间,就拥有吉门先生所指摘的『民间感受』。在这段期间里,我们也没有将吉门先生至今所提出的忠言加以实践运用——但无论如何,可否请吉门先生务必提供意见,让款待课免于沦为『有名无实』的下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