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款待课」,上路。……拖泥带水。

期限呢?」

  虽然事先订下「期限到发行年的年底为止」的规则,但是这有效期限似乎惹恼了大使。

  ·还剩下很多名片,但是碍于期限逼近,想发也不敢发。

  ·明明是很气派的名片,到头来却全都变成垃圾,真是太可惜了。

  ·说到底,为什么要设定有效期限呢?

  ·都因为这个有效期限,到了年底这段时间名片变得非常难发。

  ·你们考虑过那些计划在跨年期间造访告知的观光客吗?

  ·剩下的名片可以直接处理掉吗?还是要送还给款待课呢?

  ·真没想到会有什么有效期限,被人指出这一点时真是没面子。

  几乎所有大使都没注意到有效期限的存在,即使注意到了,据说也没料想到期限实际逼近时,名片会这么难发的事实。

  而且,正中款待课痛楚的莫过于——

  「既然设下有效期限,一开始为什么不说呢?」这样的意见。

  「都印在名片上头了,看了就知道了吧」、「大使自己也会比照办理吧」等等,这种典型官僚式的不亲切做法引发了反弹。

  这名片的前提是「自己不用,请受赠对象利用」。于是大使们深信着名片理所当然会拥有让游客得以随心所欲运用的完备条件,因而也没想到要确认细节。大使诉求的不满,都是针对为什么没事先告知存在着这么大的一个陷阱。

  「这部分,看了不就知道了吗?」

  还有职员不自觉地如此脱口而出,导致大使勃然大怒。虽然课长急忙介入道歉,但是为时已晚,那位大使在盛怒之下,就这么辞去大使身份。

  也有人要求,如果大使这边可以自行涂改名片的有效期限,将其视为无限期的名片使用,那么持续发送也无妨。这可说是相当贴心的提案。

  但是,款待课对此却无法立即有所回应。因为他们做不出废除有效期限的决定。

  有效期限是早已拍板定案的大使制度规则之一,基于课的立场而言,实在无法当机立断地说废就废。

  款待课可说是陷入进退维谷的窘境。

  然后——挂水头一次,自发性地致电吉门。

  「你好,我是吉门。」

  暌违数月没听到的吉门的声音,仍旧懒懒散散、夹带浓厚睡衣。

  「……你好,我是高知县观光部款待课的挂水。」

  「啊,是。」

  他似乎还记得挂水。

  「什么事?」

  至今都不知道被这极度慵懒的声音打击得多惨烈。依循先前的那段回忆,这次,这个报告等同于败战宣言。

  「是关于吉门先生你之前……曾经指教的大使名片相关抱怨。」

  吉门过了好一会儿,才应了声:「喔。」对他而言,那样的指摘在出言当下就已结案了吧。方才的时间似乎是段用来回忆的空挡。

  「现在,大使的抱怨真的接踵而来。」

  「哦,最后真的变成这样啦。」

  既非揶揄也非讽刺,听来只是单纯陈述事实的平淡声音。这比「不是早跟你们说过吗」等洋洋自夸的语句,还要更让人难受。

  「理由,知道了吗?」

  「……知道了。」

  直接了当地确认,这正是吉门想起那件事,同时开始有所反应的正面。

  这次又要遭受猛烈指摘了。不过,挂水对此却不可思议地感到安心。

  没有人会像吉门一样,对款待课提出如此直率、不留情面的指摘。吉门对待款待课的方式,以一般标准看来可说是介入太深,甚至是粗鲁无礼。

  但是,这对款待课而言却是必要的。

  「吉门先生那边,没有造成任何不便之处吗?」

  「没啊?我收到后,就整盒整盒交给责任编辑,事先说明『这东西又期限限制,用起来可能很不方便,开始如果能用的话,就尽量拿去用吧』,然后就没再管了。我连那些名片后来怎么了都不清楚呢。」

  为了顺便做宣传,要向媒体相关人士以地毯式轰炸的方式天女散花发名片。那是吉门最初的宣示,而他果真也依计行事。即便对于「没再管」一词感到介怀,但是挂水却没立场出言抱怨。

  「所以呢,有什么感想?」

  「……我们事先真的做梦也没想到设下有效期限,用起来会这么不方便。」

  款待课当时考量到的仅止于观光设施的联络方式以及提案的说明手册,根本就丝毫没有顾及到当前问题。

  「我们受到了许多大使的斥责。还有人问该拿过期名片怎么办,不知道到底该寄回还是直接扔掉。」

  「啊,我可不会寄回去喔。发的时候就已经说过,要是过期就直接扔掉」

  那种迅速判断,也是「县厅以外」的时间感受吗?

  「是的,没有关系。」

  「然后呢?」

  被这么一问,挂水呆呆地张大嘴巴。然后呢?——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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