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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莫利斯不知遭遇什么事。当时,莫利斯察觉被卷入冒牌「六月狮子」的交易,产生强烈的危机感。为了顺利「人间蒸发」,他策画借助手冯将DNA资料掉包,却意外受伤,彻底忘记在东京历经的种种。
果真如此,莫利斯怎么没落入尼可他们手中?一旦丧失记忆,自然不会意识到身处险境,打算继续交易的尼可等人理当很容易逮到他。
「爸爸说,当时波波夫先生帮了大忙,送受伤的他住院接受治疗……」
这就对了。在波波夫的掩护下,莫利斯才能全身而退。
波波夫庇护莫利斯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为了不知藏在哪里的核弹。
然而,经过五年,波波夫仍在寻找核弹,所以——
我不禁低喃,「怎么会……」
「有什么不对劲吗?」蒙妮卡诧异地望着我。
我慌忙摇头。「不,没事……别担心。」
莫利斯不记得核弹的藏匿地点,所以,波波夫至今依然不断寻觅。
电视上,经常看到医生建议失忆症的病患:「不必勉强,迟早会因某个契机想起。」而病人在回想时,往往会头痛欲裂。
真是这样,波波夫或许没强迫莫利斯,决定顺其自然。
这就能解释,波波夫为何要帮助莫利斯,并照顾他。若把莫和斯当成「生意伙伴」安排在身边,待他恢复记忆,就可随时拿到核弹。
此外,波波夫认为意外登场的老爸是「可用之材」,暗忖或许不必透过莫利斯,也能找到核弹。
于是,他向老爸隐瞒罗德诺夫即是莫利斯,若无其事地假装与老爸合作。
很多谜团都获得合理的解答,问题在于梅本是否知情。考虑到波波夫平时不在日本,必须派人持续搜集情报,梅本恐怕知情。
至于健一,想必不了解状况。
波波夫和梅本在等待莫利斯重拾记忆。他们认为,在「港俱乐部21」旧址发现的「莫利斯尸体」,是刺激莫利斯回想的关键。
由于「莫利斯尸体」的出现,各方人马纷纷有所行动,包括期盼能借此唤醒莫利斯尘封记忆的波波夫和梅本:得知莫利斯还活着,试图取回核弹的尼可和「圣人」;七年前,组织的名号遭到冒用后,始终在寻找冒用者下落的「八月狮子」余党;中国情报机构,甚至其内部的叛徒张也蠢蠢欲动。
关键在于,莫利斯能不能找回失去的记忆。
想到这里,顿时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同时一阵胆寒。
莫利斯还没想起,而尼可不晓得莫利斯「丧失记忆」,所以,挟蒙妮卡为人质的交易注定失败。
我并不希望交易成功。一旦成功,东京上空就会冒出蘑菇云。只是,如果不成功,恼羞成怒的尼可,恐怕会杀掉蒙妮卡和我。
「糟糕。」
我暗叫。国际电话中,即使莫利斯坦白实情,尼可也不会相信。他会认为莫利斯在拖延时间,设法逼莫利斯就范。
虽然不会立下杀手,但一定会让莫利斯听到蒙妮卡的哭喊声。
没时间磨蹭,必须采取最终手段。
「阿隆,你怎么啦?」
「我肚子又痛了。」
「啊?」
「别担心,休息一下就好。我到房间躺躺。」
我随即走进和室,拿起便利商店袋子里的罐装咖啡。
未开罐的咖啡具有一定的重量,我拼命忍着口渴,就是要留着砸破浴室的窗户。
「阿隆……」
蒙妮卡不安地望着我。我靠在墙上,摇摇头。
「没事,我稍微躺一会儿。」
蒙妮卡真的很担心,但不能告诉她,我其实在演戏,只能在心底说声对不起。我按着胃,晈紧牙关。
蒙妮卡在我旁边坐下。「怎么办?他们会不会帮忙找医生?」
「他们才没这么好心,我躺躺就不要紧。」
我继续发挥演技,紧握咖啡罐。
「你要喝吗?」
蒙妮卡问,我摇摇头。
「等等再喝,我先去厕所。」
我按着肚子,弯着腰站起,故意表演给监视摄影机看。
「等我一下。如果我真的很难过,会找你帮忙。」
我说,蒙妮卡睁大眼点头。
我手中的咖啡罐是铁制的,很坚硬,也很有分量。
走进盥洗室,关上门后,我步向浴室的窗户。
虽然窗户能往下拉,但最多只能开二十公分,实在钻不出去。
我脱下T恤,覆在玻璃上,尽量降低敲碎玻璃的声响。
接着,我拿咖啡罐敲玻璃。玻璃碎裂,却没发出太大噪音。嵌在玻璃内的铁丝意外牢固,但我没停下动作,先敲破再说。
我不时掀开T恤,取下碎玻璃。一次又一次敲打后,部分铁丝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