哝。
「此外,梅仔店里的年轻人十分优秀,不单外貌佳,有的脑袋颇灵光,遇到道上兄弟也不怕。」
竹虎像是六本木的活字典,我却仿佛活见鬼。
「梅本大概几岁?」
「他比我小,和凉介哥差不多年纪。讨厌,不要谈什么年纪啦。」
竹虎扭着身体嗔道。
「他弟是副店长,管理手下的员工很严。听说,梅仔是为了供弟弟读大学才涉入特种行业,希望弟弟毕业后能找到正当工作,没想到最后还是一起干活。」
「他弟几岁?」
「不清楚,我没见过他,但俱乐部好像都归他管,主要负责会计工作,甚少露面。」
「梅本是在哪里学的外文?」
「不知道。入特种行业前,他做过许多工作,可能是当时学的。他去过夏威夷,也曾在海参岁住一阵子,总之,他的人面很广。对了,他们招待贵宾的鱼子酱超高档,是有钱也买不到的极品。先前,我帮一个好莱坞明星当翻译时,跟着去他们店里尝过一次。」
「有钱也买不到的极品……」
明明刚吃饱,老爸却羡慕地喃喃自语。
「凉介哥,干嘛问这些?工作吗?」
竹虎注视着老爸,老爸急忙移开视线。
「嗯,差不多啦。谢谢招待,多少钱?」老爸问。
「凉介哥,这什么话,我怎能收你的钱?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况且,我还亲了你儿子呢。」
竹虎说着,又对我抛媚眼。
「你真是愈来愈像你爸。」
我不禁全身发毛。
「随时欢迎再来,弟弟,你一个人也行喔。」
他送我们到店门口。
走出店外,我问老爸:
「你是他的救命恩人?」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他在杜拜差点被摩洛哥的杀手干掉,我救了他。」
老爸双手插在口袋里回答。虽然听着神勇,但老爸的语气,仿佛只是帮路边爆胎的苦恼欧巴桑换一下轮胎而已。
「他当时就是人妖……就喜欢男人吗?」
「是啊。」
「你们该不会交情匪浅吧?」
「我这个人一向直接。」
我索性直捣黄龙。
「他说我愈来愈像我爸是什么意思?」
老爸装傻地看着我。
「不晓得,可能相信传闻,以为我把好友的遗孤养大了。」
「难道不是吗?」
老爸突然转为严肃的眼神。
「你想知道吗?」
我十分犹豫。老爸似乎看透我的心思。
「放心吧,反正你不可能是亿万富翁的遗产继承人,也不是大户人家的私生子。」
我叹口气,只见老爸一脸不屑地叼着烟。
「反正,你迟早会知道。在那之前,就尽情地谌歌青春吧。」
当打工侦探算什么狗屁青春?我很想反驳,但仍忍住。与其为眼前的处境怨叹,不如努力上进,改善身处的环境。说起来,我能够成为人格这么高尚的家伙,也是拜他所赐。阿隆我深深体会到,身边有个彻头彻尾的反面教材是多么幸福。
5
在六本木的十字路口分开后,我独自来到「麦克斯」,老爸去了脱衣酒吧。老实说,我对这种分工颇有微词。
或许时间还早,在舞池里跳舞的都是健全的少男少女。每次八卦杂志一报导,很多乡巴佬就会来「朝圣」凑热闹。通常在上影视新闻媒体之际风头最劲。
我看到几个面熟的药头,七年前他们顶多是不良中学生。我决定绕俱乐部一周观察情况。外国客人不少,有些像白人舞娘的小姐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毫不理会其他舞客。
其中有个直顺长发的女生超正点,大约十八、九岁,小可爱和牛仔裤之间露出的肚脐上纹着乌漆抹黑的刺青,两侧各挂一枚脐环。
她不是金发,而是褐发,鼻子不会太挺,身高一百六十公分左右,娇小可爱的模样正合我意。她弯下膝盖,舞动身躯,一头长发几乎垂到地上,性感得让人忍不住要打一一〇报警。
我若无其事地上前把妹。不知为何,那女生周围没人,虽然舞池里有其他白人女孩,但都在离她不远处跳舞。她身旁似乎筑起一道无形的墙。
我走到她旁边起舞,不一会儿,垂着眼的她瞥见我。我猛然一惊,第一次看到这么蓝的瞳眸,十分接近水蓝色。
她似乎猜到我的意图,扬起微笑。她笑得从容自信,一副「有胆就放马过来」的神情。于是,阿隆我也不甘示弱地露出价值百万的笑容。
但她会说日语吗?
我与她共舞一阵,俱乐部里的人愈来愈多,我们的距离自然也愈来愈近。
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