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恐怖的单程票

追来这里。」

  是藏缓缓吸了一口气说:「带他们去房间,我亲自审问。」

  「是!」

  事情越来越不妙了。

  我们被带去的「房间」是位在这栋房子二楼的宽敞「会长室」。

  会长室内有十叠榻杨米大的和室,以及舖了厚实地毯毛长至脚踝的西式房间,中间以细长的木质地板将两个房间隔开。空无一物的和室感觉像柔道练习场,西式房间内放着巨大的办公桌和沙发套组。

  西式房间的墙上悬挂是藏和前美国总统与联合国理事长握手的照片,其中还有他身穿前日本陆军军服的照片,但并不是他年轻时的照片,看起来顶多是十年前左右。

  我和五月被铁仔和刚才站在台上的制服男人拉进和室,跪坐在榻榻米上。

  不幸中的大幸是铁仔可能觉得万一我们无法回答是藏的讯问就惨了,所以手下留情,并没有再对我们动手。

  但我们并没有因此对命运乐观,看到是藏之后,我和五月立刻知道铁仔和万力是受谁的指使。

  我们离开这栋房子的时候,可能也就是去东京湾或是梦之岛报到的时刻了。

  他们和我这阵子打交道的单帮客不同,并没有「不滥杀无辜」的原则。

  「我们会被怎么样……?」

  事态发展至今,五月仿佛反而克服恐惧,完全看开。他跪坐在那里,声音空洞地问。

  「不知道,希望那个老头子是通情达理的人。」

  「闭嘴!」站在背后的制服男喝斥道。铁仔始终不发一语,他一定满心期待是藏对他发出「干掉他们!」的命令。

  不一会儿,房间的门打开了,是藏豪三已经换下印有家纹的正式和服,身穿富有光泽的银灰色西装现身了。

  个子不高,但体格壮硕的是藏换上西装后,看起来像是颇有气质的有钱老头。当然,他必须先收起刚才在舞台上看我的眼神。

  是藏重重地坐在沙发上,叼起雪茄。他有个穿着纯白立领服的「随从」,年约二十一、二岁。那个年轻人立刻帮是藏点了火。

  「随从」长相俊俏,感觉像是正直的「年轻军官」,他和是藏之间的关系令人充满想像空间,似乎有某种「危险关系」。

  「『铁仔』,你解释一下。」

  一听到是藏的声音,我就知道情况不妙。因为他的语气和在电视上宣扬孝顺父母、小心火烛时的高亢亲切口吻判若两人,低沉的声音透露出「不可以忤逆老大」的威严。

  「是!我按照您的吩咐调查了神谷的住处,没有发现货品,正打算将这个男人,不,应该说是人妖带回来,刚好这小鬼也在现场。他好像知道一些事,所以就一并也带他回来了。」铁仔手足无措地回答。他似乎怕极了是藏。

  「没有人妨碍你们吗?」

  「警方刚好也去神谷的住处,稍微费了一点工夫。」

  「万力就是在那个时候弄断了腿骨吧……」

  「——是这个小鬼……」

  「是吗?」

  是藏审视着我,他的眼神好像在看即将被打死的蚊子居然还正毫不知情地吸着血。

  「他怎么打断万力的腿?」

  「用录音室里的麦克风架……」

  「万力骨折的话,你也很伤脑筋吧……」

  「不,绝对没这回事——」铁仔慌忙说道。

  「你和万力是不是以为他只是小孩子,所以太大意了?」

  「对不起。」铁仔趴在地上磕头。

  是藏没有说话,吐了一口烟,铁仔没有抬起头。

  「唉,算了。」是藏终于吐出这句话,铁仔松了一口气地抬起头。

  「这小鬼是谁?」

  「他满口胡说八道,但是居然知道神谷住的饭店,以及神谷已经死了这件事。」

  「也知道货品在哪里吗?」

  「应该知道线索。」

  「——可不可以打断一下?」我插嘴说道。如果我再不表态,他们等一下一定会把我拷问到断气。

  「闭嘴!」

  「什么事?」

  铁仔和是藏同时说道,铁仔再度诚惶诚恐地磕头。

  「你们说的货品是指婴儿吗?」

  「这家伙又在胡言乱语——」

  「等一下。」是藏制止了火冒三丈的铁仔。

  「小鬼,你说的婴儿是指什么?」

  「我应该是神谷生前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我打工当快递,去找神谷,交给他一个信封后,他将婴儿交给我。」

  「快递?」

  「是银座的幸本画廊雇用我的。」

  是藏缓缓将雪茄移到嘴边,但仍然面不改色。

  「幸本承诺要交给我某样东西。」

上一页目录+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