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检查了后车箱和引擎室,没有找到其他东西。」
「所以,货就是这个孩子吗?」
妈妈桑垂眼看着沉睡的婴儿。
「真可爱,简直就像天使。」
「为什么要一手交钱,一手交婴儿?那家伙把这孩子卖了吗?」
康子看着老爸。我说:
「怎么可能?这根本不是人做的事,我看八成是绑架。」
「所以,这是幸本先生的孩子吗?」
妈妈桑目不转睛地看着婴儿说。她体内的母爱似乎终于苏醒了。
「好奇怪,一点都不像。这孩子太可爱了。」
幸本听了一定会不高兴。
「如果是自己的孩子遭到绑架,而要支付赎款的话,不可能委托给初次见面的人,而且态度也不可能那么心平气和。」
老爸说。我恍然大悟。
「监视幸本画廊的该不会是樱田门(注:警视厅位在樱田门。)吧?因为事关绑架案,所以他们展开秘密调查。」
「不,如果警方已经插手其中,幸木就不可能委托我们私家侦探交付赎金。而且,果真如此的话,我们早就被一大堆刑警包围了。」
「对喔。况且,没有听过绑架犯收支票的。」
「多少钱?」圭子妈妈桑问。
老爸默默地递上信封。信封封住了。
「就这样拆开不好吧?」
老爸露齿一笑说,「星野先生。」接着将信封递给星野先生。星野先生心领神会地将信封放在不断冒着热气的咖啡壶口前。
当蒸气溶化胶水后,星野先生将信封还给老爸。
老爸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支票。
「五百万。」
支票上写了一个「五」,后面排了六个零。
「这点赎金会不会太少了?」
老爸点点头。
「但如果不是赎款,就搞不懂以钱换回婴儿的理由了。」
「只能问幸本了。」
老爸说完,伸手拿起吧台上的电话,按了幸本画廊的电话号码。
距离我刚才去幸本画廊已经超过一个小时,「打针」时间应该结束了。
「怎么样?」
老爸拿着听筒,摇了摇头说,「没有人接。」
「该不会是把婴儿留给我们,抵一亿圆的债吧?」康子问。
「果真如此的话,这孩子就要由妈妈桑养了。」
妈妈桑听到我这句话,立刻瞪圆了眼睛。
「喂,这……怎么可能嘛?我根本没有经验。不过,如果凉介哥愿意帮忙……」
老爸吓得脸色惨白。
「妈妈桑,妈妈桑,不可能有这种事啦,幸本一定是因为其他理由没办法接电话。而且,我好不容易才把这个恶棍儿子养大。」
「谁是恶棍?」
恶棍哪有资格说别人是恶棍?真是够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没办法接电话?」星野先生开了口。
「我想——」
「你还在这里磨蹭不太妙吧?我也觉得……」
我对吞吞吐吐的老爸说。如果幸本被人干掉,就真的没有人接手扶养婴儿了。即使他不是幸本的孩子,也只有幸本才知道是谁的孩子。
老爸站了起来。
「康子,不好意思,在我回来之前,麻烦你照顾一下婴儿。」
「我!?」康子尖叫。她一定没想到在不当大姐头的当天就要被迫当保姆。
「你不是说想当平凡女孩吗?」
「是没错啦——」
「凉介哥,交给我吧。」圭子妈妈桑很豪气地说。
「那你们两个人一起照顾。康子有经验,妈妈桑,你就多问问她吧……。阿隆,走啰。」
我和老爸坐上了可乐娜。
「刚才应该去打声招呼说『你好』吗?」
老爸发动车子时,我问他。
老爸没有答腔。他避开壅塞的六本木,从麻布经过新桥,驶向银座的方向。
当前方终于出现银座的街道时,老爸说:
「你看到的针筒里装的应该不是毒药,如果要注射杀人药剂,不需要那么长的针筒。」
「不然是什么?」
「潘托散。」
「潘托散?」
「正确的名字叫戊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