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婴儿,都觉得他们是只会哇哇大吵,极度惹人讨厌的动物,没想到婴儿熟睡时,柔弱而毫无防备的表情这么让人感动。
阿隆我虽然是高中生,但父爱在内心油然而生啊。
乖,乖,没什么好担心的喔,乖乖睡觉吧。
老爸推开电话亭的门走了出来,对我摇摇头。
「没有人接电话。」
「怎么办?」
「先去看看再说。」
老爸再度发动可乐娜,调头驶向并木大道。
「你不是说有人在监视他?」
「如果幸本也被干掉就惨了。」
老爸说话时,我们已经到了并木大道。
可乐娜缓缓经过幸本画廊前。画廊内亮着灯。老爸刚才说的宾士车和Skyline的厢型车不见了。
「监视他的人好像不见了。」
「我有不祥的预厌。」
老爸放慢速度,将车停在路边,回头看后方。
「我去察看一下。」我说完便下了车。
幸本画廊附近没有别的车辆,我缓缓走在画廊对面的人行道上,经过画廊大约十公尺左右,过了马路。
附近的大楼都黑漆漆的,除了整晚都亮着灯的看板以外,只有幸本画廊内还亮着灯。
我在橱窗前停下来,注视着聚光灯照射的抽象画。然后,推开幸本画廊的门。
「你好。」
我慢慢推开门,展示室内空无一人。我又叫了一声。
「你好。」
「办公室」的门敞开着,走出一个神情可怕的白人老太婆,她比我还高,满头银发高高地盘了起来,穿着仿佛男装的线条刚硬的灰色西装。
「……」老太婆看着我的脸,不知道说了什么。她说的不是英语。
「呃,我在高中参加美术社团,看到门口的画很感动,我可以进来参观一下吗——?」
「……!」老太婆气势汹汹地对我咆哮。她伸出右手,把我推到门口。她的左手藏在背后。
「已经打烊了吗?结束了吗?不行吗?No?」
「Go out!」
老太婆终于以英语说话了,她说话时的浊音特别重。
我一走出门外,老太婆立刻将门反锁,然后转过身。我终于看到了老太婆藏在身后的左手拿的是什么东西。
是针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