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口喷出火焰。
泉美灵活地控制扳机,分三次把子弹射完。
根本不用把标靶纸拉回来看也知道结果了,人形标靶纸的胸口位置裂成了两半。
“装上灭音器后,就安静多了。”
泉美说着吐了一口气,把枪放回柜台上。地上散乱着许多闪亮的空弹壳,几乎没有立足的空间。
“这东西怎么办?”
“带回家啊,凶手绝对有武器,对吧!”
我点点头。
“妳觉得凶手真的是保安部的人吗?”
“很有可能。在这个城市,除了教育生以外,几乎所有人都持有枪械。这些人都有过一、两次杀人或差点被干掉的经验。”
我想起本名叫格安·吉村的邻居大叔。
大叔挂点时穿着睡衣,但附近并没有刀枪。
“李先生死亡时并没有打斗痕迹,我觉得他是被熟人杀害的。”
泉美点点头。
“遇害的四个人都有足以被杀害的过去,但有可能同时与同一个人结怨吗?”
“凶手搞不好是受人之托。”
我说道。
“这代表雇用杀手的人同时与这四人结怨。”
“对喔……”
我陷入沉思。这四个人有什么共同点。
背叛祖国的东德间谍。
虐杀犹太人的前纳粹分子。
在波兰搞破坏的俄裔美国人。
从为钱卖命的双面间谍变成职业杀手的越南人。
除了都不是什么善类,在他们身上似乎找不到共同点。
“两个德国人,一个俄罗斯人,一个越南人……”
我纳闷地偏起头思考。
“难道凶手想杀光这个城市的居民吗?”
“如果想杀光所有人,应该会使用炸弹或更有效率的方法,也可以在水塔里下毒。”
不愧是未来的专家,泉美语出惊人。
但是,从拿到的被害者数据来看,很难想象有人想同时干掉这四个人。
“凶手住在这里,这一点错不了。因为,如果有人从外面潜入,并不会晓得下手目标在在哪里。”
“难道是移居到这里,萌生了想杀掉那四个人的念头吗?”
“嗯。不是因为搬过来之前,而是之后产生了杀机。”
“但这里的居民彼此并没有交流。”
“难道这四人之中,还有人退而不休吗?”
彼得逊,也就是莱恩哈多尔,六十五岁。
前纳粹凯尼希,八十岁,年纪未免太大了。
格德诺布,六十三岁。
李先生;也就是格安·吉村,五十八岁。
“不知道。”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格安·吉村了。
“校长可能知道……”
对,粕谷应该知道这四人的共同点。
“差不多该走了。”我说道。
泉美点点头,把弹匣、手枪和冲锋枪放进登山包。
“我来拿。”
登山包看起来很重,我对泉美说道。
泉美看着我。
“遇到紧急状况时,你会用枪吗?”
“不知道。可以的话,我不想用。”
我坦诚说道。
“我也是。我最讨厌射击训练,成绩倒是不错。但如果是为了保护我们俩的性命,我会毫不犹豫。”
泉美看着我,以认真的语气说道。我点点头。
“好,那妳拿吧。”
泉美等我走出围篱,启动了红外线警报装置,再度钻过肉眼看不见的光束,来到校门外。
她以大锁锁上铁链,我们再度骑上协力车。
全速骑向“我家”,沿途小心翼翼,避免遇到巡逻车。
只要转过眼前的街角,就是“我家”后院前方的那条马路。
泉美突然剎车。
原本低头骑车的我忍不住抬头。
“怎么了?”
泉美没回答,直视着前方。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一辆车停在房舍前方,车灯未开,车上似乎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