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有几条看起来像跑道的大马路交错,也有几栋供飞机停放的库房,但完全看不到任何标示国籍的旗子或貌似海关的房舍。
即使飞机降落,机组人员也可从围篱的大门大摇大摆地走进市区里。
市中心的建筑物屋顶上装有雷达,但没有任何国籍的标示。
我紧抓着围篱,观察机场内部好一阵子。
视野所及的地方并没有飞机或直升机。
保安部成员坐着吉普车在机场内来回穿梭,但只是例行性巡逻,并没有特别警戒的模样。
当然,我不可能因为无人警戒就爬过围篱,潜入机场内部,逃离这个城市。
即使在停机库里发现中型飞机或直升机,我又不会驾驶,就连该往哪个方向飞行也搞不清楚。
在吉普车发现我之前,我离开了围篱。搭飞机并非离开这里的唯一途径,既然这里四周环海,一定有船舶停靠的港口。
但今晚已经没有时间察看全岛的情况了。
天快亮了。
此时,我注意到机场内部突然陷入混乱。一盏又一盏的照明亮了起来,跑道在夜色中浮现美丽的线条。
机场内并没有响起警笛声,但显然在准备迎客。
不久,头顶上响起轰隆声,我尽可能躲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观察,想看清楚降落的飞机。
在无数聚光灯的照射下,出现了一架细长的白色巨型飞机,在空中盘旋准备降落。
我倒抽了一口气。
那不是客机,而是如假包换的轰炸机。
而且,那是现在绝对看不到的旧式螺旋桨轰炸机;也是美军曾经在日本投下原子弹的B29轰炸机。
我听到“卡当”一声,立刻停下脚步。
声响从右前方那排房子的方向传来。
我已经走到“我家”前面那条路,第四、五栋就是“我家”。
我立刻闪到左侧房舍后院的围篱旁。那道围篱高约一公尺,长满了一种很像玫瑰的植物,幸好没带刺。
我躲进围篱的缺口,朝声响的方向张望。
夜空已泛白,但天色还没亮。
凌晨五点刚过。
这个时间,即使想晨跑也太早了。
我屏住呼吸,定睛细看,发现一栋房子的门被打开了,不是正门,而是后门。
那是一栋被漆成绿色的平房,院子里还有排放盆栽的花台。
我想起来了,是那个经常和我打招呼的大叔的家。
门打开后,出现了一个模糊的高大身影。对方四处张望,然后轻轻关上门。
刚才的声响是从内侧把门锁打开的声音。
我盯着那道人影。对方戴着全罩式安全帽,头部看起来特别大,身上的迷彩装也很眼熟。
那是战斗服,和越野车上的士兵装扮一模一样。
身穿战斗服的人影朝我的来时路快步走去,迅速远离。
直到那道人影被房舍挡住、完全看不见了,我还在原地不动。
不一会儿,远处传来车子发动引擎的声响。
我从围篱探头,看到一辆车没开头灯,从两百公尺远的纵向道路驶往市中心。
车速相当快。由于太暗,我看不清楚车种。
我从围篱下爬出来。
难道那一户有人在保安部工作,一大早就出门上班吗?
假设如此,把车子停在离家那么远的地方也太奇怪了。
我茫然地看着那栋绿色房子的后门。
门没有关紧,还留有几十公分的空隙。
有点不对劲。
所有事都不对劲。直觉告诉我,刚才看到的景象很不寻常。
最聪明的作法,就是趁家人起床前溜回“家”,钻进被窝。
显然,由于“保安部员工”在上班前忘了把门关好就引发好奇心并非明智之举。最重要的是,我在这里晃来晃去还是冒着被发现的风险。
然而,我不由自主地走向那栋绿色房子的后门。
那个穿制服的人显然是担心被别人看见,所以不敢把车子停在这栋房子前面,而是停在远处。
如果只是出门上班,需要这么小心翼翼吗?而且,从服装上来看,对方不担心被抓,而是专门抓人的一方。
大门也被漆成了绿色。和其它房子一样,木制门旁边并没有显示住户姓名的门牌。
屋内没开灯,门后静悄悄的,一片漆黑。
我犹豫了起来,到底该不该进去。万一里面的人正好起床,就算是“邻居”,也很难解释清楚吧。
此时,屋内隐约飘来一股气味,令我大感惊讶。
我在打工时期,曾闻过这种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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