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麻里姊惊讶地回头看我。不适合体长腿短的日本人穿的裤装,在她身上却特别有型,阿隆我是内行人,知道她绝对不是以厚垫高跟鞋来修饰腿长。
“凉介呢?”
麻里姊问道,我摇摇头。到了“女王”,并没看到包括老爸在内的任何熟面孔。国家公权力一行人应该已经进去了。
“嗯,还算差强人意。”
麻里姊检查我的装扮;分十二期付款的川久保玲西装让我看起来至少超过二十岁。
“贷款还剩下一半。”
麻里姊听到我的话,吃吃笑了起来,把手伸进Loewe肩背包里。
“为了借这张卡,还得答应对方后天陪他开车兜风。”
她拿出一张很像透明底片的卡片,似乎就是会员证。
“对方知道妳的过去吗?”
“怎么可能!?他的梦想是跟我一起开律师事务所。”
“真可怜。”
“什么意思?”
“没什么。”
“不规矩一点,当心我把你丢进海里喂鲨鱼。”
“我好怕呀。”
夜店入口有一道镶着玻璃的对开大门,推开便可看到后方的楼梯,前面的寄物柜台有人负责验卡。
“欢迎光临!”
我把麻里姊借来的卡片递到一名恭敬鞠躬的黑制服男面前。黑制服男把卡片放在一台像是小型幻灯片放映机的仪器前。
他似乎真的在核对,然后面无笑容地说:
“是堀江先生吗?”
原来那个梦想和麻里姊一起开事务所的可怜K大生姓堀江。
我假装是纨绔子弟,傲慢地点点头。
黑制服男抽出卡片,交给在一旁等候的燕尾服女生。
“替堀江先生带位。”
我在一旁抽走卡片。
“不用,我是常客,自己会找位子。”
两名黑制服男讶异地看着我。万一他们刚好把我带到老爸座位旁边,我就死定了。
眼下必须确保行动自由。
我朝黑制服男点点头,意思是说:“明了了吧!”
“知道了。如果您有中意的座位,请告诉服务生。”
“谢啦!”
说着,我拉起麻里姊的手臂。
走下楼梯,店内播放“枪炮与玫瑰”的歌曲笼罩着我们。麻里姊向我咬耳朵说:
“哇!这里你真的很熟吗?”
“怎么可能嘛!”
“你真是够了。”
地下室很宽敞,中央摆着充满现代艺术气息的巨大雕刻品,反射着聚光灯,宛如哥斯拉把东京铁塔和摩天大楼揉成一个球状物。地板铺着大理石。
圆形吧台绕着墙,一些看起来像业界大哥大姊的客人正在喝酒。
我环视一周,没看到熟面孔。
“这家店只有这样!?”
我对着麻里姊大叫。这和美术社在社团室里开派对没什么两样嘛!
“当然不是,里面还有包厢。”
“OK,去看看。”
我走向麻里姊指的方向。
后方的确有一道楼梯,往上往下都是包厢席,由几个摆设做出隔间。
天花板有整排很亮的聚光灯照在楼层的交界处,刚好形成一道光帘挡住了。
他们到底在楼上还是楼下的包厢?关于这个问题,我倒是有一点想法。
包括岛津先生在内,老爸和他哥哥都是从事危险生意的行家,照常理来说,绝对会坐在随时能够还击的位置。
如果坐在地下室,一旦店里发生什么事,很难掌握状况。所以,我认为他们会坐在高处。
既然有了结论,接下来就是如何接近他们。
幸好用来区隔包厢的摆设物都很大,双手无法环抱,只要躲在后面,也不会被邻座的人发现。
不过,从那一排聚光灯底下经过时,就会无所遁形。
我寻找灯光照不到的死角。
没有。
看来,想上楼只能碰运气了。
“等我一下。”
我向麻里姊打了声招呼,走进化妆室,以水沾湿头发,往后抓梳几下,立刻变成油里油气的飞机头,再从西装内袋拿出墨镜戴上,看了一眼镜子。
虽然逃不过老爸的眼,但岛津先生和其它人应该认不出来。岛津先生从没见过我穿得这么正经八百,只要经过那排聚光灯,店里光线昏暗,应该不会被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