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打工情报员

  1

  春天来了。我也勉强升上高三,等待我的是地狱般的考季。

  但在那之前——!

  是万万不可忘的夜冲季节。

  街道吹起一股暖风,紧身衣美眉们也卸下盔甲,从厚重的外套换成轻薄的衣裳。一撩起齐长的头发,便飘来若有似无的香水味。

  若是任由她们踮着轻快的小碎步从身边走过,那才叫失礼。

  这段期间,各大热门地点充斥着寻求刺激的逊妹、浓妆妹、好色美眉等等,质量良莠不齐。

  乡下来的逊妹半是兴趣半是恐惧:百发百出的浓妆妹就地确保目标,以备夏日之用;一如其名的好色美眉,正在寻找一夜情的对象。

  说起来,就算现在流行的疾病有多可怕,这些美眉的危机意识还停留在与飚车族相同的水平。

  换句话说,即——

  “只有自己不会出事。”

  她们都有这等毫无根据的自信及不死之身的胆量。

  阿隆我避开这些危险类型,选定四月将尽的一个舒适的星期五,作为睽违已久的把妹解禁日。

  口袋里麦克麦克,有的是从凉介老爸那里赚来的打工费。

  索性豁出去单钓,今晚不需要搭档,独自上阵。

  单钓的关键在于趁早。到了晚上九点、十点还在街上闲晃的,不是援交妹,就是渴望有人来搭讪的好色美眉。

  就我来说,此行并非为了解决平常运动不足的问题,所以这一类型就免了。

  若是可能的话,我会针对个性可爱、床功大胆的二十岁姐姐展开攻势。

  学校的课我早返了,今天本来是麻里姐的“上班日”,不过我确定可以升级,便请假请到四月底。

  首先小飙了一程,来到原宿附近。

  路上尽是虚有其表、缺乏内涵的逊妹。这类型很容易攻陷,但缺乏经验,一点也不好玩。有一次,我还遇过把宾馆错当成游乐场的逊妹。

  对方对于“休息”的地方很讲究,所以我带她到“她想去”的地方,结果一进去,竟然是一家附了镜宫床的电动游乐场。

  别说办事了,一进房她就黏在电视机前面,我被迫陪她打了整整两个小时的电玩,

  筋疲力尽之余,拖着连澡都没洗的“洁净身体”回家。

  分手时,我抱怨:“你到底是怎样啊?”

  那女孩的回答真教人泄气。

  “因为,做那个又没有电玩好玩。”

  这绝对是男人的错,要怪男人没教会她做那件事有多快乐。

  料定原宿没有好货色的阿隆我走进了青山通。这一带的年龄层大幅提高,相对的,有干劲的大姐姐也比较多。

  有一次,阿隆被这一类小姐搭讪,然后被塞进一辆Audi Quattro进口车,强行带到河口湖附近。那个姐姐似乎是千金小姐,相亲结婚一年就离婚,之后每天过着一心向男人复仇的日子。

  两天一夜总共打了十四回合,有人听过吗?就连厉害的阿隆我到了第十五回合,也不得不丢白毛巾投降。

  然后,NS400R直阆“骨董通”,缓缓而行。

  我马上发现合格的货色。一名正好从HUNTING WORLD的展示区走出来的短发女郎,白衬衫配皮裙,腰上系着金锁炼。

  唇线分明的嘴角与微翘的鼻头,俏皮中蕴酿着一股矛盾的魅力。

  眼睛细长有神,看来是个再怎么样都不会认为电玩比上床有趣的知性派。

  走起路来不疾不徐,也不像是买东西。

  年约二十一、二岁,是年长了些,但凭着阿隆的笑容与技巧,有自信绝对不会让她说出:“小弟弟,回家去吧!”这一类的话。

  看到她在蛋糕店的露天咖啡座前突然停下脚步,我心意已决。

  把妹一要看时机,二要看时机,没有三与四,五要看外表和钱。

  我停车,一脚跨在护栏上,说:

  “请给我草莓塔,外带!我想跟短发皮裙的可爱小姐到七里滨一起吃。”

  她似乎吓了一跳,在蛋糕柜前回头。

  阿隆我摘下安全帽,送上百万笑容。

  她彷佛“哦”了一声,扬起单边眉毛。

  “当作谢礼,我出高速公路过路费、油资,再请你到××吃晚餐。”

  “××”是位于逗子的一家法国餐厅,相当受女性喜爱(为了避免广告嫌疑,这里就不公开店名了)。

  她脸上有了笑意。

  “要是我讨厌吃甜的呢?”

  “那么我就到转角的酒行外带香槟王。如果不喝酒,还有‘豆源’的仙贝。”

  她笑了出来。

  “你几岁?”

  “依法律规定,明年可以结婚。”

  “依法律规定,喝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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