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R上,等康子从更衣室出来。骑车来的时候也就罢了,回去时我可不想戴安全帽,迎面而来的风,就是最强劲的吹风机。不说别的,头发才洗过又戴上安全帽,在这种天气会闷死。
果不其然,康子也没把头发吹干,推门走了出来。
“我们走小路,避开派出所。”
听我这么说,她笑了笑,从背后抱住我。小背心底下的丰满肉体贴了上来,让我忍不住想表演翘孤轮特技。
从游泳池到广尾圣特雷沙公寓的后门,骑车不到十分钟。由于我们都没戴安全帽,所以我稍微绕了一点路,避开警察。
即使如此,五点四十分便回到了公寓。离麻里姐上课的下午六点,还有一点时间。
“要不要喝点凉的再走?”
我拨弄干透的发丝问康子。从后门望进去,“麻吕宇”没半个客人,大概是那些女大生常客都放暑假去了吧。
始终沉默的康子摇摇头,拎住我的耳垂说:
“当心一点,要是你敢跟那个女大生乱来,我就用剃刀把你那个剃掉。”
听到这句差点让人失禁的威胁,我发抖地点点头。
“很好,那我再打给你。走啰!”
康子恢复笑容,挥挥手。
她背起布包,朝地铁车站的方向走去。
(我向你保证,康子!)
我在内心说:
(如果要乱来,我不会偏心的,我会好好对待你们俩。)
反正,凉介老爸一定又出门赌博去了。
我决定在“麻吕宇”等麻里姐,所以绕到广尾圣特雷沙公寓前。这时候,我才发现——
麻里姐就在里面。她坐在吧台最边缘的位子,正在看一本厚厚的书,从后门看进来正好是死角。
我一想到康子刚才如果同意进来,“麻吕宇”会发生什么状况,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现任大姐头VS.前飚车女
冴木家附近可怕的美女太多了。
对,我忘了另一个。就在这一刻,妈妈桑圭子以不是滋味的眼神凝视着麻里姐。她是圣特雷沙的房东,也是阿隆我重要的食物供货商。
冴木家的百慕达三角洲,是以老爸为中心加上妈妈桑圭子与麻里姐,以及以我为中心加上麻里姐与康子,复杂而脆异地纠结在一起。
不过,要是老爸收起私家侦探这块招牌,酷爱冷硬派推理的圭子,其热度大概会大幅度减退。
“啊,阿隆,回来啦。”
听到妈妈桑这么说,麻里姐一边托腮,一边从书本中抬起视线。
今天,麻里姐穿着紧身了恤搭配黄色迷你裙,还有她最爱的绑带式罗马凉鞋,没穿胸罩。
没品的我一看到了恤上的激凸,立刻将康子的威胁抛诸脑后。
麻里姐与康子的身材谁比较好,实在难分轩轾。
年龄虽然没得比,但妈妈桑圭子也十足冶艳。再怎么说,她一天当中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研究化妆与不符年龄的时髦穿着。
要是没有广尾的德古拉伯爵:也就是酒保星野先生,“麻吕宇”早就倒闭了吧。
妈妈桑圭子穿着白色麻料连身洋装,大胆的低领,朝我挥手的手指指甲涂得五颜六色。看来,今夏流行在指甲上做文章。
“干嘛?我家又没锁,进去等不就得了。”
“不是啦,凉介有客人。”
麻里姐阖上书本回答。
“那是什么书?”
“刑法。”
“哇咧,那种不良大叔的客人,还不都是来讨债的。”
“不是耶。”
麻里姐摇摇头。
“难不成是难得上门的委托人?”
“不知道。不过检察官来委托私家侦探,确实让人难以置信。”
“检察官?”
“对,错不了。我在电视上看过那个人,是地检特捜部的检察官。”
麻里姐记得这么清楚一点也不奇怪。她以前虽然混过飚车族,眼下可是堂堂国立大学法学院的学生。
“老爸……终于被逮了吗?”
“感觉不像耶。不过,我待在那里还挺怪的,所以就出来了。”麻里姐说道。
吧台内的妈妈桑圭子一边晾干指甲油,一边专心聆听。
“地检特捜部,究竟是……”
“举发贪渎或巨额企业犯罪的菁英单位。”
“那就不可能来抓老爸。会抓老爸的,顶多是管区的小警员。”
我向麻里姐要了一根凉烟,点着后这么说道。此话一出,就听到有人回呛:
“我听到了,你这个不肖子!看扁老子,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