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避暑胜地的夏天,杀手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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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是女人,对方就掉以轻心——就算这个方法对刑警或凉介老爸管用,对那个梅老太婆可行不通。或者,她会抬起坚挺的胸部——尽管比不上麻里姐雄伟,让老太婆戳吗?

  我正想到这里,突然觉得头好晕:啤酒的醉意早就退了,空气应该随着夜里新鲜的寒气不断地从窗户灌进来。

  可是不知为何,我双腿无力,连站都站不稳。

  我甩甩头、睁开眼睛,大吃一惊。

  二楼楼梯间那幅画里的燕尾服老头,竟然从画中走了出来,沿着楼梯下楼。

  混账!我想叫却发不出声音。

  老头子看到我,那双细长的眼睛突然睁开。我的膝盖开始打颤。

  他的眼睛没有瞳孔,眼球鲜红如血。

  接着,楼梯像水中倒影般扭曲,连我站立的地板也变形了。

  老头子来到大客厅,一步步地走近我。

  背景都扭曲变形了,只有红眼老头的身影异常清晰,真教人心头发毛。

  “别……别过来。”

  我好像说了这几个字,却连嘴巴到底动了没都不知道。

  老头子越来越靠近。好可怕的眼睛,接着,他张开嘴巴。嘴里也一样——牙齿、舌头、牙龈,全都像血一样鲜红。

  留着超长指甲的手指朝我脖子伸过来,缠了上来。

  “老爸、麻里姐……”

  我想举手挥开,但动弹不得。他掐住我,那血盆大口朝我的脸逼近。

  接着,我昏过去了。

  5

  “隆!振作点,起来!”

  有人打我的脸頼,我睁开眼睛。

  “老爸!”

  “嘘!别那么大声,你会把所有人吵醒。”

  我抓住蹲在一旁的老爸的手,头痛欲裂。

  “那老头呢?”

  “老头?”

  “老头从画里跑出来,眼睛和嘴巴都是鲜红色的。”

  “你睡昏头啦!”

  “是真的!他从楼梯间那幅画跑出来,要害我。”

  我撑起上半身。客厅里没有异状,那幅画也和当初一模一样。

  “现在几点?”

  “快两点了。”

  “我昏了三个小时以上啊!”

  我咬咬嘴唇。

  “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只是……”

  我把情况告诉老爸。果然,他摇摇头低声说:

  “很难相信。”

  “我去楼上看看有没有异状。你要不要去洗把脸还是睡一下?”

  老爸朝楼梯走去。我撑着膝盖站起来,还站不太稳。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揉揉眼睛,抬头看着那幅与老爸背影重迭的画。

  那是一幅普通的画。

  我低头看着刚才昏倒的地方,是窗边最通风的位置。就算是中毒,又没有谓暖炉或烧炭。

  食物中毒吗?

  可是仔细想想,老爸和麻里姐也吃了同样的东西。

  于是我想到,昏倒之前,我应该正在抽老爸的宝马烟,一定会留下什么烧焦的痕迹。

  我在老旧的厚重地毯上寻找。

  找不到烧焦的痕迹,连烟灰都没有。

  “喂!”

  我朝老爸的声音看过去,他一脸严肃地站在二楼楼梯间。

  他把头一偏,叫我过去。

  我上了楼。

  到了二楼,左边是书库和朋二的书房,右边是米泽梅的我是。老爸站在左边房间的门前。

  我走过来,老爸一语不发地朝房门踢了一脚,门没关,轻轻往里面开了。

  里面摆着巨大的书桌、计算机、传真机等等机器,有个男人趴在桌上。

  老爸走过去,用手背触碰对方的脖颈部位。

  “死了吗?”

  我好渴,连声音都哑了。

  老爸点点头,看了我一眼。

  “这样子没人还活得了吧!”

  我走进房间,小心翼翼避免碰到旁边的物品。地板上堆满了传真机吐出来的文件纸张,没有落脚处。

  男人双眼微睁,脸頼贴在桌面上,身上穿着毛巾料衬衫和灰色长裤,赤脚穿着皮拖鞋,胸口处深深地插着一把铜制拆信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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