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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女人,对方就掉以轻心——就算这个方法对刑警或凉介老爸管用,对那个梅老太婆可行不通。或者,她会抬起坚挺的胸部——尽管比不上麻里姐雄伟,让老太婆戳吗?
我正想到这里,突然觉得头好晕:啤酒的醉意早就退了,空气应该随着夜里新鲜的寒气不断地从窗户灌进来。
可是不知为何,我双腿无力,连站都站不稳。
我甩甩头、睁开眼睛,大吃一惊。
二楼楼梯间那幅画里的燕尾服老头,竟然从画中走了出来,沿着楼梯下楼。
混账!我想叫却发不出声音。
老头子看到我,那双细长的眼睛突然睁开。我的膝盖开始打颤。
他的眼睛没有瞳孔,眼球鲜红如血。
接着,楼梯像水中倒影般扭曲,连我站立的地板也变形了。
老头子来到大客厅,一步步地走近我。
背景都扭曲变形了,只有红眼老头的身影异常清晰,真教人心头发毛。
“别……别过来。”
我好像说了这几个字,却连嘴巴到底动了没都不知道。
老头子越来越靠近。好可怕的眼睛,接着,他张开嘴巴。嘴里也一样——牙齿、舌头、牙龈,全都像血一样鲜红。
留着超长指甲的手指朝我脖子伸过来,缠了上来。
“老爸、麻里姐……”
我想举手挥开,但动弹不得。他掐住我,那血盆大口朝我的脸逼近。
接着,我昏过去了。
5
“隆!振作点,起来!”
有人打我的脸頼,我睁开眼睛。
“老爸!”
“嘘!别那么大声,你会把所有人吵醒。”
我抓住蹲在一旁的老爸的手,头痛欲裂。
“那老头呢?”
“老头?”
“老头从画里跑出来,眼睛和嘴巴都是鲜红色的。”
“你睡昏头啦!”
“是真的!他从楼梯间那幅画跑出来,要害我。”
我撑起上半身。客厅里没有异状,那幅画也和当初一模一样。
“现在几点?”
“快两点了。”
“我昏了三个小时以上啊!”
我咬咬嘴唇。
“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只是……”
我把情况告诉老爸。果然,他摇摇头低声说:
“很难相信。”
“我去楼上看看有没有异状。你要不要去洗把脸还是睡一下?”
老爸朝楼梯走去。我撑着膝盖站起来,还站不太稳。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揉揉眼睛,抬头看着那幅与老爸背影重迭的画。
那是一幅普通的画。
我低头看着刚才昏倒的地方,是窗边最通风的位置。就算是中毒,又没有谓暖炉或烧炭。
食物中毒吗?
可是仔细想想,老爸和麻里姐也吃了同样的东西。
于是我想到,昏倒之前,我应该正在抽老爸的宝马烟,一定会留下什么烧焦的痕迹。
我在老旧的厚重地毯上寻找。
找不到烧焦的痕迹,连烟灰都没有。
“喂!”
我朝老爸的声音看过去,他一脸严肃地站在二楼楼梯间。
他把头一偏,叫我过去。
我上了楼。
到了二楼,左边是书库和朋二的书房,右边是米泽梅的我是。老爸站在左边房间的门前。
我走过来,老爸一语不发地朝房门踢了一脚,门没关,轻轻往里面开了。
里面摆着巨大的书桌、计算机、传真机等等机器,有个男人趴在桌上。
老爸走过去,用手背触碰对方的脖颈部位。
“死了吗?”
我好渴,连声音都哑了。
老爸点点头,看了我一眼。
“这样子没人还活得了吧!”
我走进房间,小心翼翼避免碰到旁边的物品。地板上堆满了传真机吐出来的文件纸张,没有落脚处。
男人双眼微睁,脸頼贴在桌面上,身上穿着毛巾料衬衫和灰色长裤,赤脚穿着皮拖鞋,胸口处深深地插着一把铜制拆信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