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庭院去了。
果不其然,他看起来早就知道了。
海依旧丈二摸不着头脑,没什么反应。
「父亲……我完全没见过,所以不知道像不像」
「没错呢——」
见过了见过了。
接下来。
障子门的里面就是我们要去的房间……敲门的话,该敲障子门的哪里呢?这方面应该有讲究的吧?我没怎么拜访过日式宅邸,所以不知道这方面的规矩。我还在纠结的时候,海直接跳过了敲门环节,缓缓地推开了障子门。
门推开了一条缝,我和海从缝隙往里窥探,但立刻就和房间里的一双眼睛撞了个正着,吓了我一条。
那双眼睛转了转,然后似乎捕捉到了我的金发。
地平小姐的瞳孔猛地一缩,像是在凝视正午的太阳。
从她的嘴角能看出她神情严峻,但马上就被惊讶取代了,表情放松了下来。
她的嘴角回到了平常的表情,吸引人和视线的表情。
「海,高空。欢迎你们」
从门缝里洒过来的阳光,照在了从被窝里支起身体的地平小姐身上,她向我们招了招手,神色温柔而又有些拘谨。这景象,仿佛一头栽进夏季的大气湍流般梦幻。
睡衣是……浴衣?(注:和服的一种)纯白的和服,似乎缠绕着清廉与虚幻。她的头发溶在了房间的阴影里,看起来仿佛头发已经长到能把地板都给埋了。以及,她的脸上失去了色彩,如同季末的枯枝。只需一眼就能明白,她的脸色,无言胜千言。
房间里弥漫着疗养中的病人般的氛围,正当我跨进房间时,袭来的冷气让我的背打了个哆嗦。
房间里没有平时她身上的花香。可能是被榻榻米的味道给盖过去了。
房间里的装潢风格是日式的,但里面摆着的小物件和架子也有西洋风的,看起来还挺随便。随心所欲地使用分给自己的房间——大概就是给人这种印象。房间中央铺着宽大的被褥,我们两人在它的边上规规矩矩地缩起身子坐下。地平小姐似乎是要欢迎我们,她的胳膊从浴衣的布料里钻了出来,胳膊看起来……和平常一样。似乎并未消瘦。只是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快点把障子门关了吧。因为开着空调呢」
「啊,好的……」
我身子向后仰,把手伸向后方去关门。在我还没把身子正回来的时,她们就开始了对话。
「姐、姐」
对于海的支支吾吾,地平小姐笑逐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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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身体,不舒服吗?」
海怯生生地问着,她的肩膀和脑袋都紧张得不行。
地平小姐保持着一贯的微笑,向我们说明:
「其实我呢」
海握紧了拳头,骨头和血管如同突刺一般浮现。
我的手,怎么说呢。只是手心冒汗,感觉到了燥热。
然后。
「那天告别之后,我发现我的包还落在高空的公寓了呢……纠结了一番要不要去拿包,但折返回去撞上你们的话,就等于说我之前耍的帅要白白泡汤了,于是我就干脆一路走回了家」
「……啥?」
「但我不知道步行回家的路该怎么走,而且身无分文外加没带手机,这可能是我一生里最受苦的一次了。花了整整三天时间才回到家,中途还以为我要死翘翘了」
「啊哈哈哈」地笑着,脸蛋瘦了一些的地平小姐仿佛在分享什么美妙回忆。其实看着她的脸色,我还以为她要说自己患了什么重症,现在知道真相以后脑海里闪过了一大堆念头,这是怎么回事啊。
从她的态度上完全看不出有撒谎糊弄的样子。
看来,真的只是走得太累了。
……虽然似乎能从她的脸色上看出原因,但是,我完全看不懂。
不对劲……不对劲,不对劲不对劲,除了不对劲以外我就想不到别的说法了……这个女人。我想了半天,但除了笨蛋、白痴这种能脱口而出的,就想不出别的表达方式了。虽然我回家以后立刻就发现她把包落下了,但我还以为她至少有随身携带钱包。
但这个女人也确实是一副会干这种事的样子。
即便是到刚才为止都还认为事态严重的海也说道:「啊……原来,是这样吗」,只不过她有些口齿不清。
地平小姐似乎从妹妹那里稍微找回了些平时的状态。
「所以如果要问我是不是不舒服呢那确实有些不舒服。所以我睡了一段时间」
她嘴角似乎露着微笑,流露出怀念的神情。
但她的眼神却很犀利,这非常少见。
「刚才只是在睡午觉。看,我头发都睡乱了」
地平小姐玩着自己翘起来的头发,乐此不疲。要说她是不是在睡觉,那刚才确实是在睡觉。
「啊,那个包……」
海有些胆怯地递出带来的包,地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