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但暑假当中就十分罕见了。上一次还有大上一次,其实都连妆都没舍得化就跑去赴约了。真想问问镜子里的家伙,这次究竟刮的哪门子风。嘴唇也没有不忿地弯曲着,老实巴交的脸上渐渐多出了些许脂粉气。
可能是因为有多余的时间吧。会不会就是这些细微的变化,引起了周围的疑心呢。
怀疑就怀疑吧,反正,我也没做什么亏心事。
只不过是出门见见朋友而已。
……虽然我们并不是朋友。
化好了妆,花了点时间选衣服,然后在不至于迟到的时间离开了家门。
仔细想想,这与约会似乎有些相似——虽然我从没亲身体验过。
坐在电车上时,为了维持镇静,始终如同念咒一般重复着前提条件,用以诘问自己。
为什么,要跟讨厌得死去活来的女人见面?明明从昨天起就未能明确这一点,为何行动起来倒是丝毫不拖泥带水?任窗外无心观赏的风景在视线中飞逝而去,在恍惚当中,让意识与血液一同循环在体内。
若是要将视而不见的部分摆在眼前的话——
因为那个女人……是个美女,还很温柔,还很会照顾人,还会夸奖我,身体还很温暖,还散发着花香,还很温柔,还很温柔,还很温柔,还很温柔!
明知是假的,但还是很温柔。
还肯给我摸胸。
最后一条给我去死啊。
也就是说,我的大脑已经变得跟水池同学没有两样。
要问该哭还是该笑,那么,我依然笑得出来。
今天依然毫无保障地踏上了通往未知土地的电车,抵达了未曾听过的车站。
刚刚通过检票口,地平小姐就迎了上来。
连续两天,开始了与这个妖女的幽会……不对,这才不是幽会。
「我来晚了?」
「没啊,还有时间。」
存在感极强的地平小姐先是眨了眨眼,然后开始用审视的目光凝望我的脸。
「……你干嘛。」
于是,她脸上绽开了笑容。
「没什么啦,你好哇。」
「你好……」
感觉她是在观察我化的妆,脊背不禁冒出了冷汗。这个女人,总是对人观察入微,任何小小的变化都逃不过她的法眼。想必,这就是掌握人心的手段之一吧。
我正打算如法炮制,从她身上也搜寻一些变化用以还击,结果发现她的变化实在过于露骨。无论换成谁,肯定都看得出来,比偶尔能在家庭餐厅看到的找茬游戏还要简单。淡紫色的绢布,在建筑物的阴影里十分引人注目。
「啊,和服……」
「早上的话,穿这个的机会也难免会更多一些。」
说罢,地平小姐像是有些困扰一般笑了笑,并攥着袖口张开了双臂,就像蝴蝶展开美丽的翅膀一样。早上不得不穿和服是工作所需吗?还是家庭因素?只知道是有钱人,但对她的生活环境就不得而知了。视线沿着和服上的紫藤花移动,自然而然地抵达了胸口。我硬是挪开了差点停留在这里的目光。
好不容易稍稍忘记了一点,却险些死灰复燃。
「…………………………………………」
真的摸到那个了?我吗?光是想想,手肘就抖个不停。
而就像连锁反应一般,地平小姐的提包也振动起来。
「有电话,我接一下哦。」
说完,她稍稍与我拉开了一段距离。电话……不会是水池同学吧?我的身体不禁有些后仰,倾斜的角度令一只脚几乎无法沾地。地平小姐接起了电话,而且一脸的不以为意。
「喂……你好,我的手机号码似乎……是要找我约会吗!啊,不是吗?啊、哈、哈、哈。唔……哦?嗯……嗯嗯、嗯……啊,真是抱歉,因为实在太开心……可以哦。啊,但请只透露姓氏……等有机会再……嗯,好的。那就拜托你喽。」
打完了不算太久的电话,地平小姐笑得连肩膀都在发颤。
「真没想到,海也挺厉害嘛。」
「水池同学?」
从她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令我不由得吃了一惊。明明没做什么亏心事……才对。不对,好像已经做过了,在某人的强制下。
「实在令人开心,甚至有些为她骄傲。」
她似乎真的有些难掩内心的喜悦,表情也比通常那舒缓的笑容显得更有力度。说得再简单点,就是在咧嘴奸笑。再放任一会儿,搞不好她真会发出「咿嘻嘻嘻」的笑声。
「发生什么事了?」
「各种事吧。啊,对了,谢谢你今天特意来一趟喽。」
她收起了刚刚那小孩子气的笑容,换回了平时的那副柔和的表情。
「没什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下次一起玩的时候,就轮到我去找你喽。」
「什么下一次……」
倒也无法断言没有。就好像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