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看你一直在哭。』
『我猜没哭。』
我飞快地敲着屏幕,连错字都无暇顾及。
『嗯,既然高空这么说,那我就相信。』
为什么啊。她这对一切照单全收的态度,只令我愈发感到不安。
这个臭女人,是想用温柔搅得别人不得安宁吗。
肯定是吧,我想,她就是这种人。
『方便的话,明天也出来玩吧?』
仿佛是看穿了我内心的动摇,她立刻开始见缝插针。这个女人,绝对是某种妖魔鬼怪。
『为什么?』
『今天看到的都是你哭泣的样子,后来才想起忘记看你的笑容了。』
『才不要,绝对不见你。』
想到昨天说出这种话的自己今天变成了什么样子,不禁有种夜幕降临的感觉。
这次决不上当——我一边想,一边让手机尽量远离自己的脸。当然,这只是无谓的挣扎。
『但最后看到你吃惊的表情,终于稍微安心了一点。』
何止是吃惊,差点吓死好吗!
『有振作起来吗?我在那样摸海的时候,总是会变得更有精神,就觉得对高空应该也奏效。』
「闭嘴去死啦!」
明知她听不到,咒骂还是不禁脱口而出。之后先是扔下手机,坐立不安地在屋里转悠了好几圈,最终还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啊啊呜啊啊啊呜啊呜呜呜地散发着不成章法的低吟。
就像犯了毒瘾一般,左手抽搐个不停。
仿佛如饥似渴地,希求着她强行让我了解到的事。
最后,最后。
那个女人在离开时,对我做的事。
竟然让我摸了她的胸。
抓住我的手,轻描淡写般,塞了过去。
回忆到这里,所有场景就像是色彩繁杂的化学药剂,没有一个清晰的影像。或许,这是大脑对肉体施行的急救措施。大脑觉得一旦清晰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我恐怕会有生命危险。如果硬是要进行回忆,烧得发焦的耳朵就会疼痛欲裂。
究竟是摸到而已,还是彻底陷进去,一切感触都已不存在于记忆当中。
只记得当时,我的呼吸一度停滞,心脏也陷入了短暂的骤停状态。
还没来得及问那是什么,那女人就自顾自地回去了,对我的心脏不闻不问。
恢复运转后,心脏在回家的路上始终承受着几欲迸裂的痛楚。
这么一来,岂不是名副其实,毫无疑问的出轨了么?
明明没有一丝一毫那样的心思,却硬是被安排成了第三者。
我可是受害者呀!
就算叫得再响,又有谁会相信呢。
更何况,我还是主动去见人家的。
我不禁捂住了脸。明明没有流泪的资格,却依然很想哭个痛快。而从手指的缝隙当中,可以窥视到自己隐藏的真心。
这是头一次,结结实实地摸到女生的胸。
明明是个看惯了的东西,却令我承受了几乎被扭断脖子的冲击,这究竟是怎么个原理?
去死,去死,快点去死啊。
我又羞又臊地躺在地上,把双眼按得几乎要爆掉,然后在逐渐加速的心跳当中流下了泪水。
好想彻底舍弃自己的知性。
这样就可以在做出错误的决定时,还坚信自己的正确。
「今天也要出门吗。」
「嗯……跟另一个朋友。」
「是么,其实我也要出门。」
「诶。」
明知她不可能是去见地平小姐,但还是不由得露了怯。
「朋友么?」
说完之后,连自己都觉得是个不自然的疑问。通常都是她这样问我,而且语气颇带嘲弄。
为什么,会冒出这种以『她怎么可能有朋友』为前提的话语呢。
「不是……唔,该怎么说呢。」
水池同学对此完全没有留意,或者说,根本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看她有些语焉不详,究竟是要去哪里呢?该不会在我身后跟踪吧?
明明没有任何因素,值得她对我产生怀疑啊。
「那我,呃……到了傍晚会回来。」
「嗯,我也一样。」
拼命装作若无其事的自己,看起来一定格外滑稽。
早饭的味道,几乎一点都没尝出来。
盥洗台前的自己,正来来回回地摆弄着自己的脸。上学时这番行动倒也是日常的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