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
发出剧烈声响的心脏每次收缩,都害怕被拒绝。
月亮仿佛被影子吞噬一样,失去了光芒。
随后又裂开,血液在全身流动的时候,夜景像是苏生一般被染上了颜色。
啪啦啪啦地,仿佛电流和火花在闪着光。
「这样啊,喜欢啊」
「……是的」
她像是在回味一样地对我说,我只能低着头。好想逃走,耳朵充满了血。
皮肤像被冬天的风吹过一样痛。
地生姐重新端坐在长椅上,手放在膝盖。
然后像仰望星星一样,抬起头说道。
声音、嘴角和刘海,仿佛都向着斜侧流动。
「我好高兴」
「绝对是骗人的」
我压抑着像青蛙一样要跳起来的心。
「真是的,为什么要这么快做定论呢」
噘起嘴,眯起眼睛的地生姐捏着我的脸颊。这不是在开玩笑,而是明确地将疼痛传达给我。
地生姐的眼睛用力地盯着我。
我知道她不是在生气,但我难以表达。这是我没有经历过的视线。
我不知道她是怎样看待我的。
「擅自决定别人的想法,是很失礼的」
肩膀比心先跳了起来。在她的告诫声中,我第一次感受到地生姐的刺。
仿佛要忘记梅雨季的残渣所带来的闷热,皮肤和头脑一下子凉了下来。
好可怕,被这个人否定,竟然会如此不安。
「对不起」
「能坦率地道歉,嗯,是好事。要好好珍惜」
「对不起」
「嗯,冷静一下吧」
她就这样抱着我的肩膀,像哄我似的拍了拍我的背。我下巴碰到和服的触感,有点硬硬的。
「对不起」
「你这样就像是我在欺负你一样,我会难过的。如果你只会说对不起的话,我就一直这么做直到你冷静下来为止」
我被地生姐抱着,很温暖,好像快要融化了。
我的身体,被地生姐抚摸着,融化在黑夜中,仿佛觉得骨头都很碍事。
狡猾。
像这样温柔对我,令我沉迷,所以很狡猾。
是我太轻率了吗。
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样的美女,带着花香,聪明,温柔,会照顾人,和她在一起能静下心来,胸大,是美女。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怎样才能不喜欢上她。
稍微没有见面就不安到想哭。
我满脑子都是这样的想法,沉闷的心情不知不觉飞出海面,等待下一个波浪的到来。
「平静下来了吗?」
「……嗯」
虽然在其他方面感觉不平静了。
「我……对自己没什么自信」
「为什么?」
「因为,我脑袋笨」
「以前好像也说过这种话」
松开我的肩膀,地生姐露出了笑容。啊,好像是有说过。
「然而,很可惜小海你的脑袋并不笨」
「是这样吗」
第一次见面时,我自然是对地生姐的一切都有所怀疑。也许那个时候的我还比较聪明。然而现在的我真是个笨蛋,脑子里只有地生姐。
只是一个星期没有叫我,我就感到不安,心中难受,像是中毒了一样。
「自信啊」
将话题拉回了一步。地生姐思考了一会,对我说。
「要想获得自信,就是要赢」
比起『要有自信』这样的鼓励,更注重具体的内容。
「是的,只有战胜什么才能得到自信。那个对象一开始可以是自己。战胜自己很简单,难度可以随意降低。不要怕麻烦不打扫卫生之类的,一小时不休息努力学习之类的……从这些细微的地方开始就可以了。不管做了什么,就会下意识地从自己的行动中消除不安」
眼前的人,看起来像是家庭教师。地生姐啰嗦地总结了她的主张。
「但是,要决定性地形成自信,还是要战胜别人」
她的声音并不温柔。尖锐得像是在咬自己的皮肤。
我感受到了赤裸的地生姐。
我能感觉到这个人就是这样生存过来的,稍微有点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