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海勒冈小姐……」
「所以我只能自己去买了,这有什么不对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吧?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啦!」
海勒冈女士宛如尖叫般如此喊道,并且从刚摆在桌上的纸袋掏出盒子丢向九郎。
柔软纸盒击中九郎的胸前并掉到地面,里面似乎是使用许多鲜奶油的蛋糕,溅出的白色鲜奶油也洒在地毯与制服上。
「太太!」
「讨厌……我最讨厌你们了……杰伊,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萝拉,海勒冈女士宛如头痛般按着太阳穴,最后则是直接倒卧在地昏了过去。
九郎回到办公室后,发现红绪仍然留在里面没有离开。
她正以不雅的邋遢姿势坐在桌子上。
「新来的,你还好吧?」
「幸好备用的制服已经洗好了。」
洒满鲜奶油的制服直接被送进地下的洗衣场,九郎则是换上了备用制服。
「海勒冈小姐呢……?」
「医生已经来检查过了,现在好像已经冷静下来正在睡觉。」
「原来是这样……」
「新来的,过来这边一下,你头发上面还有沾到奶油。」
红绪维持坐姿拉了拉九郎的袖子。
「别乱动,站着把头低下来。」
「不好意思。」
看来鲜奶油比想像中喷得还要夸张。
互相对看并请她整理头发让九郎有些尴尬,不过回绝说自己能处理似乎也有些怪怪的。
「新来的,你头上已经秃了一小块喔。」
「咦?」
「这点程度还算正常,因为我也是一样。」
接着,红绪便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
「我说新来的,你刚才问过我在玉兰饭店工作觉得怎么样吧?我当然有想过很多事,毕竟这里看起来既气派,还能拿到比外地更多的钱,对我这种无药可救的人来说,不需要犯罪就能住在这种地方简直像是一场梦,不过只有一开始会这么开心,必须让自己变得既迟钝又白痴才能继续做下去,至于问到我为什么会继续待在这里……应该是不想认输吧。」
由于被红绪按着头,九郎并没有办法抬起脸。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九郎很想亲眼看看红绪呢喃说话时的表情,从平时的她完全无法想像,她刚才的语气是如此带着真挚感情且不想服输。
「我是想起这个世界上最痛恨的家伙,为了从那个家伙身上拼命赚钱,不只是说着那家伙说的语言,把那家伙应该会喜欢的酒和料理端上桌,还有整床收到小费的时候就会想起那家伙的表情,然后用『看到没有,我今天也从那家伙身上赚到不少小钱罗』说服自己。」
经过一段时间后,她才总算放开九郎的头。
红绪宛如伸展僵硬的颈项般扭了扭脖子,还露出宛如激情褪去的冷静侧脸。
那个人该不会是英格兰人吧?而且还是住在玉兰饭店都不奇怪的上流阶级人士。
「顺便说一下,我觉得人种和阶级会造成的人性并没有多大差别,有垃圾混在里面的机率也是一样。」
「机率一样吗……」
「没错。所以新来的,不管被那个海勒冈女士怎么为难都不用在意,到处都能见到藉酒逃避现实的人。」
不过就算红绪这么说,九郎脑中还是迟迟无法摆脱海勒冈女士被规劝戒酒时的模样,以及将蛋糕盒丢过来时的泫然欲泣表情。
年纪相差甚远的富豪丈夫已经逝世,而她是个在全世界随兴旅行的富裕未亡人,再来就是……
……其实她也是个很令人同情的人。
九郎脑中顿时浮现出安洁莉卡的声音。
「……红绪小姐。」
说不定是我自己先有先入为主的观念,仇恨和心中的矛盾是不是让自己漏掉了某些重要的事?如果只看事实究竟是什么样子?
要是推测得没错的话,这一切就能说得通了。
「那个……请问海勒冈小姐的丈夫是享年几岁呢……?」
「海勒冈小姐,我是礼宾服务员鬼岛,不知道您方便说话吗?」
听到「进来」的声音后,九郎便走进房间中。
推着推车的红绪也跟在后头。
在套房清扫结束前,他们已经先请萝拉·海勒冈女士到楼下的客房休息了。
她穿着淡色调的睡衣并将头发放了下来,气氛似乎比先前更像是稚嫩的少女,她从床上撑起身体,一见到九郎便露出有些寂寞的微笑。
「抱歉,对你做出这么没礼貌的事。」
「不,是我没有考虑到海勒冈小姐的感受。」
只要稍微想想其实是裉简单的事。
九郎将带来的推车推到了她的身旁。
「我请主厨烤了一个同样的蛋糕,还有香槟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