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虽然我已经稍微浏览过,不过最后还是看不懂,我只是想知道昨晚从这里看到的烟是发生什么事而已。」
「那阵烟吗?听说好像是新桥那边出现了一场示威行动。」
据说是受到天皇派的抗议行动煽风点火,一般民众也开始出现不满声浪,还与警察出现小规模冲突让街上传出一阵骚动。
「嗯,应该就是那个吧。」
「因为最近攘夷派的活动好像变得越来越频繁……呃,很抱歉向您说这些话。」
九郎说到一半便含糊地随便带过。
不需要把这种事告诉身为英格兰人的她。
如同猜想般,听到这番话的安洁莉卡也看似沉痛地皱起眉头。
「难道又要开始战争了吗?把已经结束的纷争重新挖出来,其实还满令人难过的。」
不对!
九郎差点就把这句话说了出口。
大小姐不是这样的,就算胜利的一方认为已经结束,可是我们不一样,我们不能接受这种结局。
您有去过,鸟巢。以外的地方看过吗?不是百货公司或观光名胜,有和居住在临时房舍的人说过话吗?我原本想成为天惠师到战场替国家卖命,您知道连甚至连这个愿望都无法完成就被迫谢幕会有什么感受吗?
「安洁莉卡小姐,您说的一点都没错。」
不过,口中却反而说出了与脑中思绪截然不同的话语,『微笑』铁面具的法则依然存在于九郎的心中,因为他很清楚对获得战胜国优势的她说出这种话也是于事无补。
当安洁莉卡一与九郎四目相对,便轻轻地笑着说道:
「果然还是问你比较快,因为你最近看起来很忙,所以我就没有吵你了。」
「非常感谢您的好意。」
「你早上好像是到海勒冈女士那边吧。」
九郎不禁暗暗抖了一下。
「……请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应该说她怎么知道这件事?
「没什么,身为区区亡灵当然能看到某些东西,比起我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你比较想看体态丰盈妇人的柔软肌肤吗?」
「安洁莉卡小姐请别误会,那只是海勒冈小姐稍微想捉弄我而已。」
「其实她也是个很令人同情的人,看起来很烦恼该怎么跨越过难关,你们就去帮帮她吧。」
拥有纤盈裸体的的安洁莉卡依旧故我地吹着泡泡,彩虹色的泡泡接连飘向挑高的天花板,她那沿着泡泡飞行轨迹的深红眼眸也满溢着深邃的哀戚感。
不过说到很令人同情,她可是个会喝酒且想玩弄日本礼宾服务员的人。
……总而言之,到底应不应该建议她别随便乱跑偷看别人的房间呢?
(不……)
还是算了,感觉会很麻烦。
「您说的一点都没错,安洁莉卡小姐。」
九郎还是选择带着笑容回答。
「……你真的有听懂我说什么吗?」
「安洁莉卡小姐,今天要做什么菜呢?您已经决定好了吗?」
「我要『味噌猪排』……」
「遵命,一份味噌猪排没错吧?」
「我说九郎……」
「有何吩咐呢?」
「你喜欢飞机场还是波霸?」
「两边都是相当珍贵的宝物。」
「那你比较喜欢金发、银发还是黑发的女生?」
「这个世界的财产哪有办法分出优劣呢。」
「你喜欢我吗?」
「非常喜欢。」
「你不觉得自己变成越来越无趣了吗?」
「很抱歉,我会改进的。」
「总觉得连你都变成幽灵了。」
不知为何这句话有种深深刺进心底的感觉,这一定是我想太多了。
我到底该怎么活在这个失去色彩的世界里?
原先想成为天惠师的自己。
不希望世界变成这个样子的自己。
即使与已经死去只会四处飘动的亡灵没有两样。
但要是怀着这个愿望会让心灵濒临毁坏,那还是只能把心灵和身体切割开来。
接着,那位传闻身为未亡人的萝拉·海勒冈小姐,仍然在饭店各处被人撞见做出许多奇特行径(目前只能如此称呼)。
从『她连续几天要求主厨做出许多种类的蛋糕,只吃一口就把蛋糕退掉』、『半夜打电话到柜台要人陪她聊往事』、『被规劝禁酒却拿钱贿赂』等等的报告之中、办公室中甚至开始流传『其实她持有的股票暴跌变得身无分文』的不安传闻,而她打来的电话也成为了九郎这群饭店成员的隐忧与梦魇,可说是完全发挥出L级贵宾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