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要不要去试看看呢?」
铃架则是微微拾起视线窥视着九郎的反应。
他的确在天惠院大致学过敌方的英格兰语,如果以军属天惠师的身分进行情报活动,语言是不可或缺的必备能力,因此与武术和驾驭天惠同样是能学多少就学多少。
不过拿来就职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鸟巢』……我记得那是英格兰人的特别居留区吧……」
「对对!鬼岛先生理解力这么强真是让我太开心罗!别担心,我想太太一定也会很喜欢鬼岛先生的!」
「我拒绝。」
「鬼岛先生!」
即使是铃架也不能退让,于是九郎决定坚决辞退。
「身为倭朝日本的臣民,我不打算在英格兰人手下做事,请你去找别人吧。」
「啊,那我可以去当替补吗?」
「我是特地把这个消息带来给鬼岛先生的耶!鬼岛先生!鬼岛九郎队员!」
虽然马头举起手自告奋勇,但铃架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铃架小姐你也真是的,难道生活比较稳定点就把身心都出卖给英格兰了吗?我真是看错你了。」
「不是这样的!鬼岛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啦!虽然我可能真的变了……不过我不是变成像鬼岛先生说的那样,真正值得尊敬的人和国家是没有半点关系的,我只是觉得就算立场不同也没关系……」
铃架激动地涨红脸颊并紧盯着九郎,不过九郎并没有看着她的眼睛,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铃架的说法。
最后铃架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等您回心转意后再联络我吧,我已经把该说的事说完罗。」
她将套餐的餐点一点不剩地吃进肚里后,便迈步走出店外。
「小弟弟,我说你啊……」
你怎么会这么蠢呢?怎么会这么顽固又固执呢?这三种或许都是鸢尾花想表达的意思吧。
从前别人常常说他是个既老实又正经的人。
现在却经常被说成是固执过头又爱闹别扭。
九郎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俗话说武士再饿也要叼根牙签装饱,虽然荣誉不能拿来填饱肚子,但要是连荣耀都舍弃,九郎不知道自己还会剩下什么或是该以什么为目标。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之前还说是欧洲的恶魔或敌国英格兰,现在却反过来要向他们讨甜头吃,还要低声下气地俯首称臣讨份工作?我觉得这种做法很没有气概呢。』
先前铃架也同样与九郎怀着这个朦胧无解的疑问。
当时她是个将长长头发绑成辫子,而且时常穿着同一套衣服的瘦弱女孩,两个人都是面试连战连败并过着四处打工的生活。
『既然这样我们两个只能组成敢死队了,屈服就等于认输,就算只剩我们两个也要彻底守护纯洁正直的日本灵魂。鬼岛队员,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这是当然的,三乡队长。』
『说得好!那这个给你吃吧!没吃饱是没办法打起精神的!』
『呃……这不是铃架小姐的份吗?』
『堂堂男子汉至少要有六尺之躯!体重也要有三十贯才行!』
『怎么可能啦……』
那到底要吃到多壮才行啊?就连两人分摊买串烧或豆沙包的时侯,感觉铃架每两次就会有一次让九郎多吃点。
只不过九郎能够确定的是,两人即使跟不上潮流还是很快乐,感觉不论生活多么艰苦都能顺利熬过去。
当时两人眼中的东京,是个被体无完肤地摧毁殆尽,并试图藉着英格兰资本找回虚假外皮的城市,简直像是行尸走肉般毫无灵魂,也没有日本人能够容身的地方。
就连现在也是一样,走出定食餐厅后,虽然行走的道路两侧能够见到正在建造钢筋水泥的高楼,但绕到里侧依旧是许多由废弃材料临时搭建的破旧房舍。
这个世界从三年前就变得不太对劲,不论何处都是充斥着既扭曲又脆弱的假象,甚至让九郎完全不想与世界搭上任何关系,因为他感觉只要一混进里面,就会被这个宛如土块的怪物吞噬无法回头。
三乡铃架,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吗?还是你已经找到和我不一样的全新荣耀了呢……?
「哎呀?是鬼岛先生呢!」
这道声音让九郎顿时回过神。
他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租赁的住处前方。
这里是受到空袭延烧残存的大杂院某个角落,简直像是相声世界中的景象般,九郎住在附有泥土地与跳蚤的一坪半平房中,而房东太太正站在房门前。
「嗯~~我等你等得好不耐烦喔,因为你根本都不在房间里,害我以为自己会等到半夜呢。喔呵呵呵……」
「很抱歉,如果您提早说我就会腾出时间了。」
「没关系啦,不需要这么费工夫,因为我顺便带家里的佩蒂出来散步喔。喔呵呵呵呵呵……」
房东太太穿着极为华丽的和服并戴着蝶型眼镜,手里还握着一条粗厚的遛狗绳,前方则是绑着看似土佐犬与松狮犬混种的肥胖大型犬,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