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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原至今为止一直对整件事装作冷眼旁观。他终于开口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表情紧张地注视着他。
“第一点,请让我谢罪。我不是舞原和沙。”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浮现出惊呆了似的表情。
虎雄收刀入鞘,一脸疑惑地寻问道,
“老朽现在一头雾水,到底是怎么回事?”
“实际上和沙的状况和那边的大小姐极为相似。他似乎也有瞒着亲戚的恋人,在这庄婚事面前最终选择了私奔,然后委托身为亲戚的我收拾残局。”
“委托……吗?”
“大概因为我是没有就职于家族企业的局外人,所以容易支使吧。本来作为亲戚,我也觉得必须要把握状况,所以来到了这里,然后遇到了昨天的骚动。我当时实在是不知所措呢。不过,通过昨天和今天的状况我终于理清了事态。怎么办呢?首先,我们有个提案。”
只是看到这两天的商谈,就能得知这次婚姻的主导权在舞原家。不但企业的规模有差异,热切盼望合作的一方也是面临困境的新垣家。
“昨天,我报告了和沙的事,向本家确认过了,我们不会更改出台观光业务以及参与这个小镇咨询服务的计划。我虽是门外汉,但看起来这里是最适合选作商业典型案例的街道呢。怎么样?现在的状况下双方都有错。解除姻亲关系,只谈论商业上的合作如何?”
听到这个提案,就算是见识浅薄的我,也能轻而易举地预想到回答。
新垣家首脑们的欢呼声响彻大厅,虎雄竟然也夸张地振臂高呼。
“真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实际上,说实话,把这个像炸弹似的孙女嫁出去,老朽深感担心。”
“喂,这是什么意思!”
虎雄没有理睬大声吵闹的明季沙,继续说道。
“虽然有些羞愧,如果娶了这样的姑娘,舞原先生也太可怜了……”
“喂,闭嘴,秃子!放开我!你到底在摸哪里!”
事情好不容易得以解决,我不得不先控制住明季沙。
“真是诚慌诚恐,把你卷入了当家的过失里。不过,你看,这个姑娘很可爱吧?我被女孩咒骂时就会爽得混身颤抖,出于这样的想法,救下意识地旁观起来了。”
面对突然变得语调轻浮的舞原,明季沙不断地踢腿,但在我的阻挡下却够不到他。
“变态!也向我道歉!”
“冷静一下!最终不是变成了明季沙最希望的结局了吗?”
“我不满意!还有,为什么装作亲近地直呼我的名字!”
腹部被膝盖正面一击,我痛苦得几近昏倒,真是不留情面……
是愤怒的泪水吗,还是松了口气后的安心之泪?明季沙的双眼中稍稍的淌出了泪珠,
“像笨蛋一样,随你们便了!”
对开始谈笑的虎雄和舞原抛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后,明季沙快步离开了大厅。
刚才,悠马对明季沙的追问究竟是是真心话,还是为了引导场上氛围的便宜之策?我弄不清楚。悠马面带微笑地注视着明季沙背影,从他此时的表情也无法看穿他的真心。
“这样好么?对明季沙置之不理。”
我向他的背后发问,悠马回过头,眼神仍然是一如往常的淡然。
“我给小时候的明季留下了痛苦的回忆。也许正因此,虽然把她培养成了自由奔放的女孩儿,但却很容易感到寂寞。像那样走开,肯定是在等着某人追过去。”
“那样的话,那就马上……”
“十分感谢你为了明季发怒。”
悠马再次看向走廊,眯起了漂亮的眼睛,
“外面似乎很热呢,我又是这样的带病之身。虽然我很想再照顾一下女儿,该怎么办呢?”
他眼神平静地对我说道。
7
我一边擦着流出的汗水一边走出旅馆,明季沙就在门外旁边的树阴下。
寻问馆内的佣人、搜索明季沙的房间都没有她的身影,她拿着行季,果然是打算回去了。
她是在等我吗?我不知道该如何前去搭话。摇摇晃晃地走到她的身边后,突然就被踢开了。
“太慢了!皮肤要是晒黑了,你能负责么?”
还是一如往常的以自己为中心的小公主。
“喂,刚才有人提起我吗?”
她看向另一个方向,同时向我寻问。虽然想着把悠马的话告诉给她就好,但因为明季沙的不直率,实话实说的话似乎还会被踢。
“……不,什么也没有。你现在是名正言顺的自由之身了。”
“这样也很让人生气啊。明明想要把人家当成道具来用,知道没必要后马上就翻脸不认人。”
“你父亲的病还在静养吧。不是很好嘛,能平安治好。”
“治不好的,父亲的肺很脆弱,从以前开始就不断住院、出院,而且时机还很差呢。教学参观、毕业典礼,父亲几乎没有来参加过我的这些活动……喂,为什么我必须要对你说这些话?不能白白让你听到,要收钱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