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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最美味的先放在最后,然后不断重复……这是在训狗吗!”
是神在让我焦急,故意玩弄我吗?我可不想在圣诞夜被如此伟大的存在用受虐的方式锻炼。退一百步来说,如果对方是她的话我就认了,允许了。不,倒不如说是希望如此。
……说起来,现在的情况某种意义上就是她在玩弄我吧。果然我还是不想受此待遇。总之必须要从循环中逃离出去才行,就和那些我曾阅读鉴赏过的故事里的主人公一样。因此,该怎么办?
为了迎来不同的结局,所以想要改变一下行动,于是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两个半小时。
“…………………………”
好嘞,那就从最奇怪的地方下手吧。
这次就试试阻止那次纪念拍照吧。这样的话,也许就不会回到过去……了吧?不过因为是时间循环,第一次尝试肯定会失败的吧。
“反正,要是能成功的话,就没有第一次和第二次的区别了嘛。”
正因为失败,才会有第一次。然后才有下一次。正因为能生出结果,所以失败才是成功之母。
想到这里,不知为何突然想去厕所了。为什么呢?我明明没有闷在厕所里演算或者做作业之类习惯才对。
用全身推开门进入车站的她,看见我之后小跑了过来。如果我对她说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些不可思议的现象的话,她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呢?不过反过来想的话呢,我笑了起来。
“什么呀,你这么想见我这么多次呀!”大概会这样说呢。
“今天的你不管见了几次都是最可爱的!”
在眼神交汇的瞬间,我打破了之前既定的流程,对她竖起了大拇指。面对我这不同寻常的爽朗态度和表扬,她没有害羞,反而瞪大了眼睛。
“你得圣诞热了吗?”
“这个造词不错呢,我现在还深切地希望自己是陷入了幻觉呢。对了,等一下去趟厕所好吗?”
约会见面之后最先去的地方竟然是厕所。但是,如果发生时光倒转的话就没有什么问题。要是没有倒转,那就更没有问题了。有多少问题都可以挽回的吧,对已经成为20岁的我来说的话。
我让她等着我,然后去了厕所。解决完问题以后,我看着洗脸池的镜子上映照出来的糟糕脸色,自嘲了起来。只是在同一个时间重复了四次而已,这耐久力真是差呢。脸色苍白得仿佛真的得了感冒一般,心脏的鼓动也如实传达着我的惊慌失措。要是反过来习惯了的话,也许一切都会结束吧。但如果习惯了这幸福的话……
反复洗了几次脸后,我走出了厕所和她会合。迎接我的是“厕所纪念照”,我只能无力地用傻笑来回应了。接下来,我刻意去描摹已经经历过三次的“时间”。在同她毫无意义地应酬的同时,我发疯似的寻找着映入眼中的异变。比如,掌管着时间的神明有没有因为一个人过圣诞节而发着寂寞的牢骚之类的。怎么可能有呀!
有的只有穿着刺眼的大红色圣诞服在车站里招揽客人的电器店店员。谁会在圣诞节特意跑去签手机合约,或者是去买那些重得要死的PC呢?那些叮铃铃作响的廉价铃铛声音真让人不舒服。
她拍了一下手,
“圣诞老人全身毛茸茸的,看起来很暖和呢。”
“……是的呢。”
圣诞老人的旁边还站着一位双脚行走的麋鹿。好似与麋鹿故作垂肩的辛苦模样同步一般,我也垂下了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不断地打着哈欠。只是因为困倦了。
晚饭草草了事,出去之后也没有抱着她。
接下来,在晚上八点半即将到来之际,我们已经站在了金色时钟之前。在她的陪伴下,我对着眼前早已看腻了的圣诞装饰发出“啊,好美呀——”的敷衍赞美。只是看腻了这装饰还好,可假如这时间不断地反复下去,也许不知何时,我会不会连她也看腻了呢?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害怕起来。我的价值观正在逐渐被消磨,我已经逐渐变得不是我了。不是自己的自己,这恐怖太过哲学,根本想象不出来。
“对了,不能忘了。”
不是吧,你不是已经忘了吗?不是连手机存储快满了都忘记了吗?
突然,我从她的手中把手机夺了过来。“啊!”,她对这唐突的恶作剧高声抗议,蹦蹦跳跳地想要拿回手机。但我却把手机举了起来,让她够不着。手机的那一头,那个时刻隐约可见。那个我必须要跨过的时刻,就要到了。
她越靠近红色的手机,我便把握得通红的手举得更高,并强烈地祈愿着。
请让我变成大人吧。
我向19岁的神明许下愿望,眼前闪过一片炫目的光线。
然后,
“为什么要这样欺负人啊!”
这句话,竟成了和“第四次”的她的离别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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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
不是这个原因吗?还是我的做法不对?下午六点的银色时钟,晚上好哟。
想着直线相隔几百米的那个金色时钟,我有点消沉起来。没有照相,她也没有说那一句话,但是八点半的时候,时间却被强制重置了。
没有她那红色的手机,只剩下自己略带冰冷的双手。
“为什么要这样欺负人啊……”
我用手捂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