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纸门后,天草沙代便把自己丢在铺好的床铺上,接着钻进被窝。
「呜—」
她将脸埋进枕头中,试着镇定发烫的双颊。
天草沙代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能克服这一点的话,就不会在意雅人塑稻种之间那种令人受不了的举动了。得想想办法才行。
而且,自己的立场仍处于上位,雅人对自己的态度还是非常恭敬。
虽然一度尝到败给外神雅人的屈辱滋味,但只要在下次打赢他,就能恢复颐指气使、发号施令的地位。至于那个福绅,也不过是个受监视的对象罢了。
但事实却由不得自己。一旦在脑海里想象两人是否有那样的关系,便不由得退缩起来,连脸都变得红通通。
想问,却不由自主害羞起来。愈想问就愈害羞,这样的状况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种条件反射。
「呜—」
天草沙代用手脚不停拍打床面。自己明明压根不想跟那两人混熟,却不由自主地跟他们一起洗澡、吃饭。
「孤高的骗子」究竟是怎么了?
更不可原谅的是,在看过他们吃饭的样子之后,心里忽然涌上了一股开朗的感觉。对此,她戚到非常懊悔,而且潭身不自在。
「……」
最后一次跟别人一起吃饭,是什么时候呢?
对天草沙代来说,自从懂事以来,用餐时间总是不太愉快。不论餐桌再怎么豪华、食物再怎么丰盛,也只是机械性地将食物送进口中而已。对她来说,用餐时间只是摄取营养的一个过程罢了。
但这次一起吃饭,看着「五元」术师和福神说笑的模样,突然间——
身为特令灵能搜查官、天草一族和「骗子」的自己,竟然产生了这种感觉。
胸口,忽然痛了起来。那是一阵一阵的痛。
只是,明知是心在痛,但仍硬是压了下去。
天草沙代将脸埋在枕头里,揪住胸口,胸口的衣服皱成了一团。不可以,不能这么感伤,不能感情用事。
不可以这样,她如此告诉自己。
我要比任何人都坚强,比其它人都强悍,因为——
就在她告诫自己的时候,手机突然发出滴噜噜噜的来电铃声。
——因为其它人不值得依靠,除了她自己。
留在餐桌的雅人有点担心天草沙代,说道:
「吉儿,天草同学应该没事吧?」
「……为什么这么问?」
「喔,因为她突然离开啊。看她的样子好像要问什么问题,却又忽然生气,就像平常那样。」
「……那个怪女人,就别理她了吧。」
占儿语气尖锐地答道。但雅人没发现她的异状,只是有感而发地说道:
「今天仔细瞧了瞧,才发现她真盼很漂亮呢。」
雅人害羞笑道。望着天草沙代房间的纸门,又继续说:
「虽然她老是在生气,不过……妳应该有看到吧?今天她露出了一点点笑容呢。要是平常也能这样就好了。总觉得她好像一直都在硬撑,为什么要这样呢?」
吉儿鼓起了脸颊。但雅人还是没察觉。
「她应该没事吧……」
雅人反复问道。
表情愈来愈不悦的吉儿,朝酒壶缓缓伸出了手……
同一时刻,天草沙代正匆忙接起了电话。
「阿啰哈,沙代姝妹,温泉逦不错吧?」
电话的另一端是雅人的监护人——萨蒙·时二郎。
「呼。」
谈完天草沙代后,雅人径自结束了话题。
「算了,担心也没用,时间到了自然会告诉我们吧。」
他一边笑说,一边回头看吉儿。
「?」
雅人顿时僵住。
「呼呵。」
吉儿她——
「呼呵呵。」
从高举的酒壶喝下了最后一滴日本酒。她已经完全醉了。
「呼呵。」
吉儿顶着红通通的脸,摇摇晃晃地走向雅人。
「雅人—」
她突然抱住雅人。
「你是大笨蛋——:」
「哇!!」
被熊抱的雅人往后倒下,跌在地上。
「……何什么事吗?」
天草沙代压低音量问道。一边甩手遮住话筒,一边留意隔着走廊的雅人房间的动静。另一边好像发生了什么状况,乱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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