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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是拥有想像力的动物,那是一种能在什么也不剩的地方,清楚地想像一个人的力量。那么……含有那人遗物的草人,应该能激起更强烈的想像吧。」
「八号……」
八号点头道:
「是的。大城先生,现在正是活用您那个只能对玩偶或萤幕进行可悲想像的脑子之时。来,好好地想像吧。」
「可、可是你已经让我先对自己想像了可悲的画面耶!」
但大城还是从八号手中接过了草人。
「不过八号啊——可以给我更多能让人打起精神的元素吗?」
「例如说?」
「抱着我安慰一下之类的。」
「怎样安慰呢?」
「好比说『一夫乖乖喔』这样,尽量甜一点、软一点!就像东坡肉一样!用声音来说的话,就是呼妞~或呼溜~之类的。像、像这样!这样!就像这样!」
八号就这么看着一个老人在夕阳下不停东扭西挺起来,还带着状声词。
于是,八号对现况进行了长达三秒的判断。
之后她答声「Tes.」,对大城点点头后从怀里取出行动电话——
「——警察局吗?是的,我之前提过的变态又对我嚣张地说了很多很多奇怪又跳针的话,还加上了一些嗯心的动作——」
「哇!八号!不要、不要闹了啦!还有你说的『之前』是什么意思啊!」
八号切断通话,冷冷地看着大城说:
「那您怎么决定呢?」
「决定什么?」
「要不要跟八号来呢?」
接着她又说:
「您是要继续战斗,还是放弃战斗呢——请尽快决定。」
大城没有回答,只是拿着草人默默不语。
因此,八号对大城想说的话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而她开口说出的是——
「Tes.,那我们就走吧,大城先生。」
「怎、怎么直接帮我决定啊!我的意思怎么办!」
「我判断,既然您没有立刻回答,就表示怎么选都可以。而且——」
八号仰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说:
「现在是十二月底,奥多摩山中入夜后的气温会降到零下。我判断,如果您执意待在这里,恐怕明天地上只会多出一具变态的冻尸而已。」
「也对啦,的确是这样。」
「您承认您是变态了吗……!」
「哇,真难搞!」
见到大城抱着头扭动起来,八号立刻转过身去。
「若您犹豫不决,而且无论如何都得下山,那么该走的路就只有一条。所以我判断,八号现在该这么说——我们走吧,大城先生。」
「啊,先、先等一下——」
大城在起步离去的八号背后犹豫了一下——
「你怎么这么硬来啊……」
但他最后还是垂着肩跟了上去。
因此八号回头问:
「……您要跟我下山吗?」
「大家都希望我下去吧?」
大城将工地盔盖过眼睛,轻声说:
「要是我不在,事情也没法开始……」
八号答道:
「Tes。我判断,接下来将会非常地忙,请做好心理准备。」
「那种准备,我早在十年前就做好罗。」
大城沉重地说:
「像今天这种事……我也应该在那时候就做好觉悟呢。」
「因为您已经腻了。我判断,您已经对觉悟感到厌烦了。」
突然间,八号加快了脚步。
大城也跑着跟上,嚷嚷道:
「八、八号!你、你为什么要躲我啊?」
「我不是在躲您,请与我保持至少五公尺的距离。」
「虽然我不太想问——但那是为什么啊?」
八号点点头。
「Tes。我想知道,在深山里抓着草人追人的脏老头——会不会变成新的都市传说。」
●
宽广的空间里挤满了人。
这钵状的圆形空间,是位于横须贺的地下会议厅。
座无虚席的会议厅里,充斥着纷杂的色彩。
各国UCAT及随行各国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