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残忍到让获得自由的你再次遭到束缚呢……!非得好好保管不可。」
「保管——最近我衣橱里的内衣裤好像愈来愈少了耶?」
「喔,为了避免遭窃和在你需要时能立刻奉上,我已经把它们严密保存起来了。」
「原来就是你——!」
「别、别急啊,新庄同学!你误会了——我的洁癖可是很重的啊!」
「嗯,会以为你清白的我,的确是误会大了——我看你所谓的洁癖根本就是让自己从头黑到脚吧!」
佐山被适中的力道掐住了脖子。他虽觉得若天天都这样倒也不坏,但仍在身体因缺氧而开始无力后克制自己,接着连忙拍打新庄的手说道:
「冷、冷静一点,新庄同学。总之先听我说——我要出最后的第三题了。」
新庄一听便停下动作,只是手还架在佐山脖子上。
就像在想如果说错话大概又会被剥一层皮似的沉默不语。
于是佐山吐了口气,开口说出最后的问题:
「第三题——我们在衣笠书库里,看到了站在雪中的新庄·由起绪女士。当时一旁的建筑物已设有音乐厅和钟楼,换言之……那对她而言已是完整的教堂,门口应该也挂了『二绪院』的门牌吧,可是——」
佐山别开视线,望向樱树曾矗立的位置。
「她在完工的教堂前转向背后。那么,她为何要转身——而且遗像是想展示那完成的教堂般展开双手……」
佐山问道:
「那些动作的对象会是谁呢?」
●
这一问令新庄扬起了眉毛。
……这么说来……
那在过去之梦中只是匆匆一瞥,当时旋身的由起绪看起来就像在跳舞一样。
然而她不可能是在跳舞。站在积雪樱树下的她,是为了某个人转过身去。
凝视浮在大阪黑夜中的诺亚后,她换上教堂完工的喜悦,面向背后的某人。
「她是转向……我的爸爸?」
「你觉得当时是什么情况呢?」
新庄接着听见的,是佐山鞋尖朝地面使劲一敲的声音,以及——
「他一定就站在这里,在这门底下。说不定他也没撑伞。」
「也……?」
「你的母亲没有撑伞呀——如何?你不认为自己的妈妈会在这种时候表现童心吗?」
听完佐山的话,新庄开始想像不存在于记忆中的母亲。
「说的也是。」
她相信,母亲转身后所看的位置,一定就是自己现在站的地方。
于是她笔直地回望曾在另一个世界转向这里的母亲。
「其实我也有想过一点。」
「哪一点呢?」
「嗯……我妈妈一遇到讨厌或难过的事,就会用无力的笑容隐藏起来。可是呢——」
新庄接着说下去:
「她直接在信上写出爸爸是个让她害怕、讨厌的人耶,为什么?」
「这真是我完全没发现的新事实呢。而在那个下雪的日子里……」
新庄明白佐山想说什么,便点了点头。
「妈妈一定是想向爸爸宣布教堂完工的喜讯吧,想说自己完成了比诺亚更崇高的成就……想告诉爸爸,这个世界说不定也能够有圣经神话。」
新庄在一声「因为……」之后,道出了她的联想。
她怀抱着对母亲的美丽憧憬诉说:
「说不定妈妈……是想让Top-G拥有原先缺少的圣经神话,拉近他们和Low-G间的距离。比起制造概念引起战争,她更想联合两个G,来填补信仰和彼此欠缺的东西——所以才假装逃到Top-G去。」
见佐山没回话,新庄吸了口气,手扶铁制门柱,望向远处、悬在空中的母亲视点。
「我想,妈妈一定是说了『没有诺亚也无所谓喔』之类的话,把爸爸赶回去了。而且她一定会这么说——请你不要只是劝我,反过来把我的劝听进去如何?」
新庄顿了一下,继续下去:
「虽然信上没写,不过……我想妈妈一定也一直在劝导爸爸,否则爸爸就不会一天到晚跑来这里了……」
虽然有犹豫,但新庄还是说了。
至此,她终于将母亲曾试着猜测过的神秘捐款者身分说出了口:
「要不是那样……爸爸也不会偷偷捐钱让她盖教堂。」
新庄「啊」地吐了口气,还不能哭、还不能哭,还没看到答案呢。
这时身边的佐山搂住她的肩,轻声问道:
「为什么你会认为新庄·由起夫就是捐钱的『两个长腿叔叔』呢?」
「两个长腿叔叔其实不难猜呀……教堂也是因为那样才取名为二绪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