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由起绪小姐,我们……浅牺先生、谕命小姐和我这种人之间那家人般的关系,就不会变了。」
从辽子接连抛来的话中,新庄感受到其言外之意。
这句话所表示的人际关系,透露出某个事实。
「那个……」
新庄有点犹豫,看着面前佐山的背影。
「我的妈妈和佐山同学的父母……是怎样的关系呀?」
新庄刻意挑选用词,不让自己妄下结论。
辽子回答了。表情不是苦笑,却有些难过。
「由起绪小姐和浅牺先生的手印是排在一起的……谕命小姐的还隔了一个呢。」
新庄发现佐山稍有动作,右手按住了左胸。
但是,她也看见辽子闭上了眼,无视佐山的变化。
不仅如此,辽子还略为板起面孔说:
「少主——要对自己的父亲更有信心!」
辽子睁开了眼,坚定地看着佐山,再看看新庄。
「毕竟浅牺先生还是选择了谕命小姐。尽管那是在由起绪小姐忽然失踪,又寄信说自己结了婚以后的事,可是辽子姊姊相信——谕命小姐在浅牺先生心中并不只是个递补人选。」
所以——
「既然辽子姊姊都这么想了,少主的信心就得更为坚定,不是吗?」
新庄没作反应,因为佐山才是问题的对象。
她只是看着辽子挤出微笑,缓和表情。
辽子因此闭上眼轻轻耸肩说:
「小切,不用紧张。辽子姊姊不会变成你和少主之间的由起绪小姐。很久以前,辽子姊姊在少土小时候曾那么想过,但我已经发现那是不可能的了。」
她轻笑几声。
「因为责任什么的太麻烦了嘛。」
有个声音回答了那自言自语般的话。
佐山靠着左侧墙面站着,声音传进新庄耳里。
「看来我让你费了不少心呢,辽子。」
佐山将身体从墙上挪开,站到新庄面前。
新庄这时看的,是佐山垂下的右手。
方才还按着左胸的手。
新庄以自己的手指紧紧包覆那微颤的手,彷佛想将力量分给他。
接着她看向前方,和佐山一起将视线送向微笑的辽子。
「辽子小姐,请问——」
「嗯?什么事呢,小切——如果想找地方动手术好和少主在一起,辽子姊姊现在就能帮你预约喔?要不要在这里就帮你做胯下麻醉?」
新庄急忙用空着的手对伸手入怀的辽子摇了摇。
「我、我现在没关系啦,不用为我担心!」
「——咦?」
看到辽子眉心一揪,新庄才发现自己失言。
的确,上回到堺市去时,运时段的身体已能确实作用,然而——
……辽子小姐还不知道我的性别会变啊!
新庄正焦急地思考该如何圆场,辽子却似乎已对这番失言做出解释,表情比他还慌。
「咦?不会吧,小切,想不到你这么大胆!少主?该不会小切是想自己做个了断吧?还是物理性的!」
「不是的,辽子。新庄同学想说的是——手术都是屁,人体改造实在粗野到了极点。」
「咦!那么小切要维持现在这样,把各种不可能化为可能吗……!」
辽子被自己的话吓了一大跳,但表情立刻稳定下来,双手指向新庄。
「——就是这个!」
「什么这个啊,辽子小姐!佐山同学也别说那些会让人误会的话啦!」
「放、放心吧,小切!只是想法一八〇〇度转变了嘛。」
「……那只是转了五圈回到原位而已吧,辽子小姐。」
辽子皱起眉,望向阴暗的天花板,嘴里数着些什么,一会儿后——
「没、没关系啦,反正辽子姊姊的数学就是烂嘛!体育还比较拿手一点!」
……呃,这种加减乘除还算不上什么高深的数学吧,而且也没什么烂不烂的——
新庄在心中打发掉几点吐槽,对唯一比较正经的关键字提问:
「辽子小姐,你的体育成绩很好吗?」
「嗯,向前看齐和立正稍息都很优秀喔!你看,我这么爱穿和服,姿势一定很端正。」
新庄连应声的力气都没了,只是拉了拉佐山的手。
佐山也识时务地说:
「辽子,赶快带路吧。」
「啊,抱歉抱歉。一不小心聊得太正经了,所以想缓和一下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