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力发光发热的人。
新庄看着相片中那比她小了几岁的同姓少女稍作思考,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她真的是我妈妈呢?
新庄摇了摇头,似乎是想加快思考的转速。
……可能性实在太低了。
她,毋庸置疑的是一位女性,姓氏将在婚后改变。虽然男女平等意识抬头后,不必冠夫姓的法律条文也跟着出现,但也是九〇年代后半的事,现在实践的依然极少。她若在二十岁之后才考虑人生大事,也只是八〇年代时期。
想到她不太可能是自己的母亲,新庄的腹痛便悄然来袭。总在月底发作的腹痛,在压力和紧张的催化下逐渐浮现。
于是新庄说出了她得在这里先调查清楚的事。
「……她离院后到哪里去了呢?」
她若曾提出离院后的升学规划,就能得知她的去向并找出行踪,甚至能就此放弃这条线索。焦急的新庄很快就找到了有关升学事项的单子。
转褐的草纸上印有升学说明会等活动的日程表,但新庄仍在抽出表单的资料堆里翻找。
「……找到了。」
那是已填上预定升学志愿的表单。
纸上有几个填写志愿校名、录取偏差值等项目的栏位,里头字体流利工整,写着以「大阪」起头的校名。
「这样啊……她想在当地的学校念书吗?」
如果她没在关西大地震中丧命,说不定还有机会见土一面。
在浅薄的期待中,新庄继续检视资料。
「选择原因」栏位中的字迹纤细却有力,写着:
「——我想朝神学方面发展,希望未来能利用比他人更丰富的知识,在外交场合贡献绵薄之力。然而碍于个人经济状况,只能选择公立学校。」
内容的确有种教会出身人士的味道呢。
新庄虽有些疑问,但也有些认同。接着,她将纸前后翻转,看看背面是否还有栏位。
一片空白。
看来这只是一份供学生在正面填写预定志愿的调查表。
新庄喃喃地表示可惜,然后将手上那略厚的纸翻回正面。
这时,她察觉到纸上有点不寻常。
「还有其他笔痕耶……」
纸背上,有一道道与正面的笔划左右相反的凸痕,而最顶端的凸起也最为繁杂。
看得出来,那冠上「大阪」的校名就盖在另一个校名上。
这代表她曾填上其他学校,后来却放弃了。
……为什么?
新庄想起她那黯淡的笑容,也许她擦掉原来的校名时脸上就是那种笑容吧。
懂得她为何笑得如此无奈后,新庄怀起名为好奇心的希望。
仿佛是为了激励她似的,新庄又有些动作。
「那么……」
新庄从背包中拿出黑色资料夹,再从夹中抽出描图纸,那些是她为了防止老旧资料受到污损而特别买来当作护套的。
她拿一张描图纸覆在纸背上,并且用自动笔芯轻轻涂抹。
薄薄的描图纸随着凸痕起伏,让笔迹慢慢浮现。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由于后来的笔迹也被一并印下,增加了判读的难度,但过去的笔迹仍可辨识。
描图纸上那些从表上被擦去的字,是个新庄熟悉的名称。
那是——
「私立……尊秋多学院?」
●
自己说出的话让新庄反射性地站起,椅脚在木头地板上磨出闷响。
餐厅入口门扉紧接着打开,女性管理员走了进来。
即使拖鞋声刺耳难耐,但新庄依然迅速奔向管理员。
「请、请问!还有其他关于这个人的资料吗?」
想查下去的念头逐渐发酵,如今——
……非得查下去不可!
仿佛是受到吶喊的意识所牵引,新庄向微笑着的白衣中年妇人问:
「虽然我还不知道这个人是否就是我妈妈,可是她竟然……」
新庄想起了过去孤单的自己,以及现在的自己。
「——她竟然曾想过要到我现在待的地方,让我能自然地笑的地方——」
话尾刚落,新庄看见了挂在餐厅门口的木牌。
牌上写着这所孤儿院的名称。那应该是在老孤儿院崩毁时得以留存,才会被挂在这里吧。
……草香院。
当新庄默念院名时,心中似乎有些什么被勾了起来。
刚刚她想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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