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很多名册之类的东西……幸好离院生留下的物品都被前院长事先收进仓库,没有受损。我们就先从那些找起吧?」
就这样,管理员替新庄将堆在后头仓库里的相簿等资料翻了出来,还打算请用完晚餐的院童们来帮忙,却被新庄婉拒了。
……我希望,这部分尽量由自己来。
最后,目标的姓名就这么蹦了出来。
翻出来的有新庄由起绪的相簿、学校的课堂笔记和报告,还有些讲义和调查表。就日期上看来,最晚的是一九七六年。
新庄•由起绪十五岁的七六年,也是她留在这所孤儿院的最后一年。出云UCAT的数据表示新庄•由起绪出生于一九六〇年,两者符合。
是她本人没错。
会将数据搬来餐厅,也是因为确定她就是新庄•由起绪的缘故。
管理员替新庄烤吐司充当简单的晚餐时,新庄也没忘记联络UCAT。
她告诉了接电话的飞场回程新干线的时刻和这里的地址,而原川母亲昏倒一事虽令她颇为在意,但这时也帮不上忙。
……希望不会有事。
想到这儿,新庄静静地深呼吸,将手伸向眼前的资料堆一角。
先从其中一本相簿开始。
●
新庄透过照片瞥见过去的种种瞬间。
贴在相簿里的照片上,有个少女的身影。
那神色略显坚强的少女,时而在已不复见的孤儿院庭中嬉戏,时而在房里念书,或是在庆典般的活动里穿上鸟形装扮。
她的头发随着岁月增长,穿上国中制服后已系上红色缎带。
……她跟我像吗?
不得而知。过去的照片里没有任何和新庄直接相关的事物,只知道相簿中她协助、引导较小孩子们更衣的次数越来越多。
还有笑容,明亮的笑容、黯淡的笑容。
某张照片里的她在镜头前组合着学校发来当教材的直笛,还有一张照片拍下了茶色的直笛袋从方形皮制书包里露出一截的样子。
这时,新庄注意到一件事。
……不见了?
大概在上了三年级以后,书包里的直笛包也跟着消失了。
除此之外,新庄还发觉书包表面多了一条伤痕般的白线,但原因已无从得知。
不过,打着毛线的她脸上笑容似乎带了丝烦忧。
那已经是最后一年的照片了。
照片旁的日期是七五年十一月。十二月的她披上了白色披肩,在只用蜡烛照亮的宽广房间里唱着歌。
应该是圣诞节的一景吧。
新庄想到当时的她年纪比自己还小,不过——
……那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新庄将手伸向照片,只是无论她摸得再怎么慢,也碰不到处于过去的她。
就算想问她是不是自己的生母,也不可能得到回答。
尾声将近的相簿中,出现了几张国中毕业典礼的相片。
一张相片中的新庄•由起绪已于典礼结束后返回教会,脸上贴了一片OK绷,装毕业证书的
纸筒也因故弯折,吸住了新庄的目光。
……不过她脸上又有笑容了。
建于崖边的老孤儿院庭中有株樱树,在那里能俯瞰整片琊市街道。
落樱烂漫的树下有着弯折的纸筒、脸颊上的OK绷和一张笑脸。
「嗯……」
不知怎地,心中忽然有种自己对她认识更多的错觉。
……她应该是个好人吧。
不管面临什么都想独力解决,不愿劳烦他人,总是让人们看见她的笑容。
「独自一人」几个字浮出新庄脑海,但这应该不是错觉。
「…………」
新庄翻开最后一页,上头的大照片为相簿画下句点。
蓝天之下,樱花在老孤儿院大门前飞舞。新庄•由起绪站在敞开的门前,身穿水蓝色的连帽防风夹克和白色牛仔裤,提着白色大旅行袋,表情——
「笑笑的……只是又跟以前一样黯淡。」
她就要离开孤儿院了吧。
新庄注意到她胸前口袋里,有个装有车票的国营铁路信封。
「不过……」
新庄急忙回翻,再看看其他相簿,确认了一项事实。
……没有一张照片是她哭的样子,不是满面自信,就是黯淡地笑。
光凭这些,就足以想像她是个怎么样的人了。
在无法触及的过去里,无论是学校或院内,还是在同学和院童们的眼中,她都是个能凭一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