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让路给车站前的佐山似的往斜后退开一步,耸耸肩说:
「我身为7th-G的客人,自然是站在他们那边。虽然和他们一起递了辞呈……但是我不会出手,只会在一旁观察他们的战果。」
赵医师将手插进白袍口袋。
「我就顺便在你上山前提供一个没啥用的情报吧,是关于衣笠教授家的……当初去找圣乔治数据的,就只有你的父母而已。」
「……我母亲也……?为什么?」
「那还用说,当然是去帮你爸爸的忙啊。所以找出衣笠教授数据的其实就是她——你知道他们为什么需要那些数据吗?」
「……是为了大阪的大战吧?」
赵医师朝空中送出一声口哨。
「不错嘛,那我就不多说了。如果想知道更多,就陪他们好好玩玩吧……听好啰?只要打得过他们,就能得到他们的概念核,而过去也会跟着浮现吧。毕竟这四兄弟——也在大阪那场战役中出场了呢。」
「!」
「全龙交涉相关人员禁止公开一切过往——但这回是宣战的我们开的特例,和你们的规定无关。就算只有只字词组,说不定也能挖出不少东西喔?」
赵医师话没说完,二顺的身影已在佐山眼底晃动并消失,前往某个迎战佐山的位置等待。
「……!」
佐山霎时反应。
他即刻踩定脚步,做好右旋踢的准备。
一来能威吓敌手,二来也是个牵制性的假动作。
既然对方先表示无意开战,即代表这个对方在这个当下毫无准备。
因此,绝不能让他在这时溜了,尽管事出突然且距离稍远,这一踢不会扎实到哪儿去,却能当作下次攻击的前置动作。
「?」
但是。佐山看见了事情的变化。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没有动作。
……什么?
疑问从不听使唤的身体油然而生。
尽管那只是个假动作,但自己应该也会为了这一脚全力跃起才对。
然而,身体仍保持着刚刚的战斗架势。
没有变化。
……这是——
「那是二顺的固有概念。佐山,他恐怕是你最不想遇上的对手喔。」
虽听得见赵医师的话,但二顺已消失无踪。
当佐山思考二顺何时消失时,赵医师的声音穿过冰冷的夜风传来:
「好好表现给我看吧,佐山的孙子,还有你那群伙伴们——7th-G已经玩遍了自己喜爱的一切,并因此感到满足而期待灭亡。他们想在自己达到幸福的颠峰时迎接末日,将一切托付给下个世代则成了他们最后的工作。」
接着——
「你们能够承受7th-G的遗产吗?能够不因为战斗对象是那四兄弟而感到煎熬,反而乐在其中地毁灭他们吗——7th-G因为将一切托付给我而毁灭,还认为这是无上的幸福,你们能够在战斗中给他们相同感受吗?」
问句回响、缭绕,宁静化为缓慢的夜风,冲刷过周围。
佐山听见一种声音,堆于车站前狭小空间上的枯叶散开的声音。
他看着柏油路上自己的倒影,及其前端的赵医师。
「……还真是一厢情愿呢。不过无论如何,我是不反对享受所有的一切,只是往后的代价可不小喔。」
佐山往比天幕稍低的方位看去,看向比夜晚的黑更深邃的奥多摩山涧。
过了约一口气的时间,佐山对着黑暗说:
「只希望我的同伴们也能乐在其中。」
「会吗?听飞场的孙子他们说,风见那边好像不太能接受暂时解散全龙交涉部队呢。」
「我也是半信半疑。」
说话的同时,佐山迈开脚步,踏着坚稳的皮鞋声,走到赵医师身旁。
「不过那是必要的过程。既然你们想与我们和乐融融地敌对,那么我解散全龙交涉部队的理由也会更加明确。」
「那——」赵医师对走近的佐山问:
「该不会是到现在才想暗示他们别淌混水吧?所以才对加入全龙交涉部队的人说……以后很危险,最好早点退出战场?」
佐山走过她身边时送出了答案——一个微笑。
「…………」
接下来的,是道别。
「——再见了,赵医师。」
佐山与赵医师擦身而过,举步迈进,前往自己的路、前往奥多摩的深山里。
晚秋的风也动摇不了他。
*
风见没有动作。
她正置身于令她手足无措的空间里。
想做点什么,却又不想白费力气。两种矛盾的想法纠结在一起,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