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奥多摩到了,把手杖交给我然后照我的要求去做吧。」
*
佐山和新庄选择了被她切断的大树树根,作为稍事休息的地方。
他让新庄从右边搀扶着自己,一起定到那里。
「我想刚才那一击,应该是我同伴的狙击他们大概马上就会来救我们了吧。」
说完那句话后,她就一直垂头丧气。而一靠着树干坐下,佐山该做的事就来了首先得让左臂止血。
佐山拜托新庄用手上荧光灯的残光照明,好让自己进行处理。
他用力咬住衬衫左肩的布料将它撕开,接着把破掉的袖子放在地上后,举起左臂。手肘以下已经毫无感觉了,肩膀也很沉重。仔细一看,血分别从手肘的上下部位流出。
佐山赶紧抓起住放在地上的袖子,用牙齿咬住其中一侧,再用另一侧绕过腋下裹住肩膀。他放开咬住的那头,在动脉的位置打了个结,再将手指穿过绳结下方绞紧布料。
他注意到新庄嘴巴微张看着自己。
「吓到了吗?」
「啊,不是,只是觉得你的动作好熟练呢。」
「我以前曾在一个叫做飞场道场的地方修练过就是离这里再往上走一点的地方,我曾在那里以亲身体验的方式学过。」
看着新庄点头称是,佐山发现她抱着自己的身体,正微微颤抖着。
新庄忽然移开视线,小声地说:
「抱歉。」
她抱着膝盖。这套紧身式服装,是以具备防护效果的裙子和护肩,来连接各部位的挂载点,就像现代式的铠甲。深色的丝袜包覆着她抱着的膝盖和清楚可见的大腿,上头看起来似乎印着某种图形和文字。
新庄紧抱膝盖的模样,与其说是遮掩暴露的身体,看起来更像是为了缩小自己的存在。她翘起脚尖,缩着膝盖说:
「我应该开枪才对吧。」
针对她半是询问的话,佐山头靠着树干向上看。发现森林的影子只让夜晚显得更加黑暗,连星星都看不见。然后他回答:
「妳是这么认为的吗?」
说完,新庄转向佐山,愁眉不展地说:
「如果是你,在那种时候最后还是会选择开枪吗?」
「虽然只是假设,但是我想我的确会选择开枪妳为什么不开枪呢?」
「我不是不开枪喔,而是没办法开枪。」
「没办法开枪?」
「嗯。」新庄颔首回应。
「你最后采取了行动对吧可是,我一看到敌人的表情,脑中就一片混乱,不禁去想有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
「妳把我的选择,归类为错误的选择吗?」
佐山心想她是想不到办法,所以才选择让时间流逝吗?
结果,敌人遭受狙击,然后自杀了。
佐山在内心吐了一口气。
真是天真的想法,所以才产生最坏的结果。
不过他认为,那是自己无法办到的思考方式。如果是身为恶徒的自己所做不到的思考模式,就表示
「实际上,果然我是错误的一方,而妳的想法才是正确的吧。」
「我是正确的?可是,或许我会害你遭受危险」
佐山把脸面向新庄,和她的视线交会,制止新庄继续说下去。
「听好了妳把我和敌人的性命摆在同一个天秤上而迷惘,那是正确的。」
「没、没这回事,我只是没办法判断哪个比较重要,所以才无法动弹。」
「只有错误的人能够判断人命轻重。」
佐山苦笑。
「妳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根本没必要说抱歉。只是这件事会被拿来求偿。」
「但、但是,我很在意呀,我」
佐山瞇着双眼,在视线中看着她的表情说:
「为什么妳要露出那么不安的神情呢?事实上,像妳这样的人要生存下来可是很困难的。不管怎么样,既然妳活下来了,妳都该对自己的正当性抱持自信。」
听到佐山的话,新庄想说些什么而张开嘴巴。
佐山认为她一定是要否定说出自己的论调吧。
所以,佐山比她更早一步说:
「妳的膝盖可以借我一下吗?用这个来赔偿损失便足够了。」
针对她半是询问的话,佐山头靠着树干向上看。发现森林的影子只让夜晚显得更加黑暗,连星星都看不见。然后他回答:
「妳是这么认为的吗?」
说完,新庄转向佐山,愁眉不展地说:
「如果是你,在那种时候最后还是会选择开枪吗?」
「虽然只是假设,但是我想我的确会选择开枪妳为什么不开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