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什么不对?我是独生女,一直很想要弟弟或妹妹。」
「很想要……」
「就算只有一次也好,我好希望有人对我说:『姐姐,陪我玩♪』」
「……」
我稍微模拟一下政宗所说的这句话。
如果红羽对我说「哥哥,陪我玩♪」……嗯,我会逃走,逃到世界的尽头。因为这句话对我而言,等于是死刑宣告,又像是高声响起的比赛锣声,是兄妹互相残杀的信号。
「哎,不说这些了,你明天还是去一趟医院比较好。」
「唔……不去不行吗?」
吃完粥后,政宗一脸忧郁地低下头。
「你还是舍不得花医药费吗?」
「这、这也是一个理由……」
「……难道你讨厌打针?」
「怎怎怎怎怎怎么可能!我干嘛害怕打针!」
「我没说你害怕啊……」
「唔~~~~因为打针刺刺的嘛!而且看着自己的手臂被针扎,感觉好痛……」
「那倒是。」
以前红羽也说过相似的话。
我还记得当时我回说:「不不,你比打针可怕多了。」她就大叫:「哥哥是笨蛋!」立刻赏我一记钉头落。看吧?她果然比打针危险数倍。
「唔……」
正当我忆起幼年期的心理创伤时,只见政宗微微抖一下身子。她觉得冷吗?
「你没事吧?难道是发烧的热度上升?」
「……嗯,或许是,我觉得有点冷。」
「好,你等一下,我去拿我房间的棉被——」
我正要起身,却立刻被制止:「不、不行!」
「怎么?你不用担心,少一条棉被没什么大不了。」
能在床铺上睡觉,我已经很感激。
或许因为我前一阵子都是在阳台的纸箱屋里过着睡袋生活,对寒冷似乎产生些许抵抗能力。那样的生活要是继续下去,说不定我会进化成雪人。
「可、可是盖着你睡过的棉被……有点难为情……或者该说我绝对睡不着……」
最后那句话含糊不清,我没听清楚,只看见政宗的脸越变越红。
唔,那该怎么办?
我歪头思索。
「……蠢鸡。」
政宗战战兢兢地呼唤我的名字。
「刚才你说过你不容易感冒,对吧?」
「咦?嗯,在体力并非十分衰弱的状态下,应该不用担心被传染感冒。」
「……」
不知何故,政宗陷入沉默,似乎在思索什么。
接着,在沉默弥漫房里片刻之后——
「那就这么办。」
她略微迟疑地朝我招手。
「……嗯?」
我虽然疑惑,但在她的催促下,还是背对着她在床缘坐下。
然后……
「喂、喂!」
我忍不住大叫。
这也不能怪我,因为——政宗居然从我身后紧紧抱住我。
「呃……政宗小姐?」
「干、干嘛!你有怨言吗?」
「不,与其说是怨言……」
应该说我根本搞不懂她想干嘛才对。
「不用那么诧异。你的工作……是暖炉。」
「……暖炉?」
「哎呀,在雪山遇难时,不是会互相贴着身体取暖吗?还有,你不是不容易感冒吗?那就没问题啦。」
「没、没问题……」
政宗说的我倒也不是不懂,但这个方法有个重大缺点。
我有个麻烦的体质,亦即女性恐惧症。
十几年来被母亲和妹妹不断痛殴,虽然让我获得不易感冒的耐操身体,代价却是变得极度恐惧女生触摸我。
当然,政宗也知道这件事。
「再说,这是为了治疗你的女性恐惧症。和女生贴得这么紧,你应该会比较适应女生吧?」
「或、或许如此。」
可是,那也不用现在治疗啊,应该先治疗她的感冒才对,这下子都搞不清楚谁才是患者。
「……还是你不愿意?」
政宗有些不安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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