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坂町红羽虽然是我妹妹,但我不得不说,她实在太危险。我认为她应该列入「华盛顿公约」的保护动物清单里,豢养在上野动物园比较好。
从我这个与她在同一个家里一起生活十几年的人看来,和红羽一起生活像在养狮子或西伯利亚虎一样,随时可能被咬。
「可是,习惯了就好吧?」
「你会这么说,是因为你没挨过她的摔角招式。」
「每天给她饭吃、照顾她,她便会乖乖听话。」
「你果然把她当成宠物!」
这家伙要否定人权到什么地步?在这个家里,我大概是家犬,红羽是家猫,两个人都是以「提供住处」为条件被政宗饲养。
「我又下是真的当她是宠物。」
「那你干嘛那样说?」
「唔……因为……像刚才那样当面说『我们像一家人』,多难为情……」
政宗小声地喃喃说道,脸颊微微泛红。
……一家人。
这的确是个教人难为情的字眼,不过,我们现在的关系的确近乎一家人。
我、政宗和红羽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起先虽然有点困惑,但如今已过一个月,人类面对任何环境,迟早都会适应。
我想政宗应该也一样。
这一个月以来,她已经适应红羽,现在她们的感情像真正的姐妹一样好。
老实说,过去的她根本无法想像眼前的景象。
——疑心病。
政宗由于家庭环境复杂之故,有着极为严重的疑心病。不过,这样的她如今似乎对红羽敞开心房。当然,红羽的为人应该也对她有所影响,毕竟红羽是个开朗活泼、再怎么努力也说不了谎的人。
所以,现在的关系应该不坏。
在特殊家庭环境中长大、一直很渴望亲情的政宗,和无家可归、寻找居所的我以及红羽。
我们住在一起,可谓是一种共生关系。该怎么说呢?我们满足彼此的愿望。政宗会使用「宠物」这么夸张的字眼,应该只是为了掩饰害臊而已。
「……」
至于我……或许也是藉由适应政宗家的新生活环境来逃避近卫的事。
失恋。
一回想起来,当时的光景又鲜明地重现。
游乐园的游行之夜。
我向近卫告白,却被她断然拒绝。
「……」
这么一提,发生那件事之后,我几乎没和近卫说过话。虽然我们说好要「继续当死党」,但还是觉得尴尬。
老实说,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或许是因为仍未重新以死党的身分和近卫说话,我总觉得自己还没摆脱失恋的阴影。
「……」
不,或许是我不想摆脱吧?
因为,虽然被近卫拒绝后已经过一个月,我还是……
「好,既然早餐已吃完,该开始了吧?」
身旁传来的声音令我回过神。
不知何时,政宗已经把我的碗筷也收拾好。
她穿着小号的粉红色T恤、白色短裙及黑色膝上袜。
明明是在自己家里,政宗却相当注重打扮。红羽正好相反,总是穿得很随兴,通常都是以休闲服或睡衣居多。
「开始什么?」
我忍不住问她。
今天是星期日,对于我们这些高中生而言,也是安息日,我记得我没有安排任何行程。
「……你是不是还没睡醒?」
政宗啼笑皆非地说道。
「当然是治疗你的女性恐惧症!」
「……」
对喔!
我居然忘得一干二净,或许真如政宗所言,我还没睡醒。
这一个月以来,自从我搬到这里以后,和政宗一起进行不少治疗女性恐惧症的疗程,而且斯巴达程度更胜以往。
那些疗程非常极端,我就略过不说明。总觉得我流鼻血昏倒的次数,已经超越天上星星的数目。老实说,我有点累了,连我自己都快变成星星。
「喂,别露出那么嫌弃的表情,你也想治好女性恐惧症吧?」
「唔……话是这么说没错。」
「那就该心怀感激才对,我亲自帮你耶!」
「也是啦。可是……你会不会太过起劲?」
该怎么说呢?政宗似乎很执着于治好我的女性恐惧症,有什么理由吗?
「我、我才没有很起劲!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