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租。」
「……房租?」
「对,这里的房租非常便宜。不仅不用押金,一个月租金也才四千圆。」
同一瞬间,我又把嘴里的麦茶喷出来,而且这次是从鼻孔喷出来。这年头恐怕连马戏团也不会这么卖命表演吧。
「哇!你在干嘛啦!该不会是对麦茶过敏吧?」
「少罗唆!我才不是对麦茶有抗拒反应!」
那是哪门子的怪异体质?连我这个女性恐惧症患者都吓一跳……不,这不是重点。
「呃……政宗小姐,房租一个月四千圆好像有点奇怪吧?」
而且,这么高级的套房居然免押金?价格能崩坏到这种地步,除了这里曾发生局部性通货紧缩之外,我想不出其他理由。
「嗯,我一开始也很惊讶,但是……听过理由以后就恍然大悟。」
「理由?」
「嗯,听说之前的房客每个都住不满一个月便搬走。」
「……」
现在明明是八月,却有股难以言喻的恶寒侵袭我的皮肤。我很希望是因为冷气开太强,但遗憾的是,冷气设定的温度是最节能的二十八℃。
「房屋仲介跟我说,这栋大厦才刚盖好两年而已。不过,头一个住进这间套房的女人……呃,那个了。」
「哪个?」
「咦?蠢鸡,你想听吗?」
「不,不用了!我郑重拒绝!」
「深夜两点,男友劈腿,积怨难平,刀子、上吊……」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哇!不用那样鬼叫吧?我开玩笑的啦!其实我也不知道详情,不过可以确定她真的那个了。」
「……」
「所以,后来住在这里的人全都很快就搬走。」
「全都……」
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凶宅吧?
「听说『每到凌晨三点,阿飘一定会来到枕边』,『明明只有自己一个人住,回家却发现桌上放着喝到一半的咖啡』,还有『要在这间套房里拍照,快门总是按不下去』……」
「哦、哦……」
「反正就是这样,之前的房客都碰过灵异现象,全都很快就搬走,甚至有人是连夜逃走的,所以房租变得越来越便宜。」
「你、你住在这种房子里没事吗?」
「没事啦,我又不信那些。」
「问题不在这里吧!」
「那只是自己吓自己啦。像我刚搬进来的时候,还看到寝室的衣柜里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符咒。」
「符咒?」
「上头用毛笔写着『恶灵退散』,字迹还挺漂亮的。」
「那一看就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吧!」
哪里莫名其妙啦?
话说回来,那么浅显易懂的符咒有效吗?如果有效,或许可以继续住下去……
「我嫌碍眼,全部撕掉了。」
「你撕掉了?」
「因为很丑嘛。我撕下来并揉成一团,在可燃垃圾回收日那天拿去丢掉。」
「拿回来!现在立刻去拿回来!」
「要不回来啦,那已经是一年前的事。再说,我撕掉以后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
「大不了的事……」
「顶多是到半夜,电视萤幕上会浮现『今晚是危险期』的字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非常大不了的事啊!
难怪我打从进屋的那一刻就觉得心神不宁,还以为是我头一次到独居女孩家里的缘故,原来是因为这种恐怖的理由!
「怎么?你害怕啊?」
「有、有一点。我们家的人都怕鬼怪……」
我家的教育方针是「小孩是风之子、终结者」,但就算把身体锻链成战斗机器,对上没有实体的对手还是不管用。
我倒还好,红羽要是不小心听到这类话题,晚上会怕得睡不着,有好几次都抱着枕头哭着钻进我的被窝里。她明明连黑熊都打得赢,却对这种话题非常恐惧。
「我也有点害怕,但还是再忍耐一阵子好了。」
「你还挺耐操的嘛!」
「哼!每天早上都当妹妹沙包的你没资格说我。」
说的也是。占据套房的幽灵,和每天早上施展一堆摔角招式的妹妹——要问我哪个比较恐怖,我还真答不出来。而且,或许我妹妹早已被什么脏东西附身,比如撒旦之类的。
「唔?不过,你不是说爸妈有给你基本的生活费吗?」
政宗因为家庭因素而一个人生活,但父母应该有给她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