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正当我啃着带皮苹果时,一阵「哔哔」声响起。
发讯来源是我腋下的温度计,那是测量完毕的信号。
待我观来……呃,这是怎么回事?
「三十八点六度?好厉害,比刚才更高耶!」
「难怪我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哎呀?你总算发现我这个女仆的魅力了吗?」
凉月故意把裙子掀到吊袜带若隐若现的高度,摆出性感的姿势。
但是我已经没有气力回以玩笑,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不,我绝不是看了若隐若现的吊袜带才变得呼吸急促。
「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叫昴过来?」
「拜托你饶了我吧,现在叫她过来,等于是派灵车过来,」
「是吗?那改叫警察好了。」
「为什么?」
「因为你刚才一面看着我的吊袜带,一面在心里祈求『好想被它夹住~~好想被它夹住~~』,对吧?」
「你这是血口喷人!我才没想到那里咧!」
「不然你想到哪里?」
「这、这不重要,反正你快设法解决这个状况!你是她的主人吧!」
为了扯开论点,我硬生生地改变话题,现在不是陪这家伙扯谈的时候,更重要的事,我得避免她继续追究吊袜带之事。
「我办不到。住在这个家的期间,昴和我的立场对等——这个规矩似乎还有效,她完全不听我的命令。」
「你也太无情了!」
「不如干脆一了百了吧?」
「不要说那种不吉利的话!」
「我会把你的遗体送到火葬场烤成烤鸡。」
「你想把我送上圣诞派对啊!」
「谢谢招待。」
「我是以被吃掉为前提吗?」
「啊,抱歉,我讲错了,是节哀顺变。」
「虽然没错.但也不对!」
见我大呼太叫,无情的凉月竟然双手合十膜拜着我。喂!一点也不好笑,拜托你停止!再这样下去,别说要痊愈,病情只会更加恶化!救救我啊,怪医黑×克!
「话说回来,事情会变成这样,有一部分原因是出在你身上。」
「什么意思?」
是啊,我会感冒,的确是因为我没有好好管理自己的身体。不过近卫的态度变得这么激动,才不是我的错。
「你知道吗?昴那么爱照顾病人,是因为她母亲是生病过世的。」
凉月娓娓道来。
「昴的母亲是在十年前生病过世。这是我个人的猜测:一般人碰上这种事,会把它当成不愉快的回忆,努力忘记;但昴相反,她不想忘记母亲。所以下意识地美化回忆。」
「美化?」
「对,而且是相当美化。在昴心中,她和母亲共度的快乐回忆非但没有褪色,反而越来越闪亮——同时,失去的感情也一样。」
凉月又补上这一句,然后一本正经地继续说道。
「所以,她看见和母亲一样卧病在床的人,就会变得过度关心。」
这就是近卫那么热心照顾人的理由啊。不过她也太卖力了,像是我罹患重病一样。
「可是,这个理由和我无关啊。」
「有关——次郎。你骗昴说自己的父亲出差不在家,对不对?」
「呃!」
「果然如此。我就觉得奇怪,你昏倒的时候,昴整张脸都发青了。」
「发青?」
看到我昏倒以后吗?不过,我的谎话为什么会因此拆穿?
「刚才我也说过,你昏倒的时候,红羽手足无措。正确说来,红羽当时是这样大叫的:『怎么办?连哥都要死掉了!』」
「!」
糟透了,真是天大的失算。
这是最糟的模式啊!
「刚才我听红羽说,你们的爸爸也是生病过世。所以红羽看见家人生病昏倒,才会小受打击吧?」
「……」
有可能。
不过我要订正一点。红羽不是小受打击。而是大受打击。
或许是拜妈的斯巴达格斗教育之赐,我和红羽自懂事以来就没生过病。
所以才不习惯。
家人生病是每个家庭都会碰上的状况,但我们对这种状况却毫无抵抗力。我们家的人顶多是被摔角招式打昏,从未因生病而昏倒。
不过,这回却发生这种状况。
所以,红羽才会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往事。
往事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