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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自己做出音效的人.不过,干出这种蠢事的是与我血浓于水的妹妹,教我心里五味杂陈。
总而言之,可以肯定红羽的确有事瞒着我。
是什么事?
八成和刚才的声音有关。
嘎嘎嘎……
客厅里又响起一阵噪音。
和刚才的不同,这次似乎是抓东西的声音。
我把视线移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见一只背包。那应该是红羽参加集训用的包包。
「唔?」
奇怪……那个背包鼓起的方式似乎有点不自然……
「啊、啊!别看!」
红羽猛然起身,将椅子震得摇摇晃晃。
她用单手抱起背包。她手中的背包不断蠢动,像是里头的东西正挣扎着要跑出来。
「啊,不行!不能出来……」
红羽拼命压住,但她只有一只手,根本压制不住。不一会儿,从背包拉链的开口处便探出一个又黑又湿的鼻尖——
从背包中探出头的生物有着一身黑白混杂的蓬松毛发,还有一双弹珠似的圆眼,五官显得有点凶悍。
哈士奇。
从红羽背包中探出头、精神奕奕地嗅着屋内气味的生物,怎么看都是只幼小的哈士奇。
♀×♂
「拜托啦!哥。我会好好照顾它。让我养好不好?」
红羽的眼眶中盈满泪水,抬起眼来求我。
她手中的小狗睡意浓烈地打了一个呵欠,发出「嗷呜」的声音。
这只小狗应该只有两、三个月大吧?根据红羽所言,是她去医院回来的路上捡到它。小狗的脖子上没有项圈,无法判定是家犬或弃犬。
「别担心,妹妹。我不会那么老梗,要你把狗放回原来的地方。」
「……哥!」
妹妹的眼睛灿然生光。
我对那充满希望的脸庞投以温柔的微笑。
「好啦,哪里有纸箱啊?」
「呜啊啊啊啊,骗子,你还是想丢掉它嘛!」
「开玩笑的,别当真。」
「魔鬼!恶魔,要开玩笑也要看场合嘛,哥,你的血到底是什么颜色啊!」
「……你每天早上不是都把我打到流血吗?」
「呜……别、别挑语病啦!你的个性为什么这么恶劣啊,真想看看你的父母亲到底是什么德性!」
「你早就看过N次了吧!」
我们是同一对父母所生啊,还是我其实是捡来的?难怪我和这个家格格不入。
「呜呜……不要啦!我要它当我的弟弟,」
红羽一面抽噎,一面紧紧地抱住小狗。
伤脑筋。
看来她已经病人膏盲。
「可是啊,红羽,你别看它现在又小又可爱,不久之后可是会变成庞然大物喔,毕竟它是哈士奇,长大以后要养它会很辛苦耶!」
「才、才不会呢,就算变大了,我还是会陪它玩。」
「……陪它玩?」
「我相信它一定能够承受我的所有招式。」
「你打算把它当沙包打啊!」
「我要把它取名叫阿忠(注6)。」
(注6 指「龙龙与忠狗」申的忠犬同忠。)
「不要取这种不吉利的名字!」
「不然叫小八(注7)好了。」
(注7 在主人死后仍天天定时到车站前等侯主人回来的知名忠犬。日本多处设有它的铜像。)
「还不是一样会死!」
太悲惨了,为了陪红羽练摔角而死,未免太过忠心。到时候可就是名副其实的「犬死」(注8)啦!
(注8 日语「白白丢掉一条性命」之意。)
「就算你用摔角招式说服我,状况也不会改变。像是饲料钱要从哪里来?写信请妈多寄一点生活费吗?要是妈知道你自作主张养狗,一定也会生气。」
「呜……」
「听好了,一旦要养它,就得陪它一辈子。不能抱着轻率的态度决定,你懂不懂?」
「我……我当然懂……」
红羽抱着小狗,垂头丧气。
或许我这番话听起来很无情,但是正确的事。饲养生物得要有所觉悟。更何况要养的是狗……而且是大型狗。再说,对它而言,去南极拉雪橇都比待在这个家里幸福多了。
「喂,近卫,你也帮我劝劝红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