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不是我的想像,而是无可动摇的事实。换句话说……
「那么……近卫为什么要穿男装上学呢?」
我提出最大的疑问。既然这家伙是近卫昴的主人,应该知道来龙去脉……大概吧。
「勉强说来,是因为家庭因素。」
「家庭因素?」
「对。她……昴他们家的男人代代都是我们家的管家,所以她也当我的管家。」
「为何那么麻烦?何必要身为女生的她当管家?让其他兄弟来当不就好了。」
「如果可以就好啦!」
凉月微微皱起眉头。
咦?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昴是独生女,所以才当我的管家。她如果有兄弟,应该就不会当管家了。」
「原、原来如此!那就没办法……」
不知何故,凉月的语气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厌觉,似乎不愿提起这件事。
「不过.我爸爸——也就是这座学园的理事长,却提出一个条件:昴就读这所学园的三年间,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是女儿身。我想,爸爸大概是认为连这种小事都办不到的人,没资格当凉月家的管家吧。」
「咦?这么说来……」
「没错,昴今天被你发现她是女生了。因为她对于担任凉月家管家这件事有着非比寻常的执着,所以才想封住你的口……对不起,我的管家给你添了麻烦。」
「……」
这么一提。近卫去哪啦?该不会是承受不住秘密曝光的打击,结果变成茧居族吧?
「那么,近卫在哪里?」
「呵呵,你担心她啊?你想见她随时可见,因为——她就在这个房间里。」
「……咦?」
她就在房里?在哪里?
凉月抛下满脸错愕的我,迳自走向另一张床,拉开分隔两床的布帘。
「什么——」
我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铐住我的床铺旁边还有另一张床,近卫的确就在那张床上。
「唔呜!唔呜呜!」
近卫发出不成声的声音。
那当然,因为她的口中被硬生生地塞了个黑色的……那是叫做口塞吗?而且不光是口塞。她的全身还缠绕着银色锁链,锁链之上有好几个南京锁,想必背在身后的双手也上了手铐。
近卫被五花大绑。
和眼前的光景相较之下,我的手铐简直是小儿科。近卫昴正如字面所示,全身被五花大绑,坐在床上。
「喂、喂,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抖着声音问道。这也难怪凉月要睡在我这张床上……
「咦?难道你觉得这样还不够?呵呵,你真是个虐待狂耶!没办法,只好再加上鼻钩——」
「别加啦!你干嘛做这种事!近卫不是你的管家吗?」
「咦?我是为了你耶!」
「我什么时候拜托你这么做啦!」
「我还以为你会高兴呢。」
「不好意思,我才没有这种特殊嗜好!」
不,我是说真的.这实在太病态了,这么刺激的玩意儿,恕我无法奉陪。
「那我应该替她松绑啰?」
「当然。」
「好吧!你可别后悔。」
「谁会后悔啊!」
如果我会后悔。就不配当人了。话说回来,这个女人真可怕,居然綑绑自己的管家。她和在班上时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咳!咳咳!」
口塞取下后,近卫连咳了好几声。
「太、太过分了,大小姐!为何您要这么做?」
嗯,难怪她会抗议。被自己的主人五花大绑,这可是违反劳动基准法啊!
不过,不用担心。只要再把身上的锁链解开,近卫就能重获自由……
「快……请快点把锁链解开!不然我无法宰了那个变态!」
「……」
奇怪……我好像听到非常骇人听闻的对白……
「喂,死变态!你就在一旁发着抖等死吧!我要宰了你,宰了你!让你的脑浆飞去阿根廷!」
近卫动着重获自由的嘴巴,活力十足地做出杀害我的预告。
呜哇哇,我居然忘了!她可是想尽办法要把我埋葬于黑暗之中啊!
「别心急,昴。我马上替你松绑。」
凉月露出淡淡的微笑,朝着绑住近卫的锁链伸出手。
「慢、慢着!住手,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