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序 日常的终结

路,没办法往前进。

  光一似乎是没有注意到声音,跟抬担架的医生说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树注意到光一双手抱着的广美。

  「不会吧……为什、么……喂!让开!让我过去!」

  一树将人群分开,一树不顾仪态地向前走。

  被光一抱住的广美就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光一也露出了一副灵魂出窍般的空虚表情。

  一树向光一的眼睛质问道。发生了什么?这样。

  光一将医生托付给广美,背过身准备就这样离开。

  一树怒吼着突破了人群,跑到光一和广美身边。

  「……光一!」

  就算是离得有点远,一树也确实听到了光一吸气的声音。

  光一旁边还站着薰。继一树之后薰看到了从人群走出来的透,立刻跑了过去。

  一树接着望向广美。医生正将听诊器放在躺在担架上的广美胸口上。看来心脏似乎没有停止跳动,呼吸也没有停止。

  一树稍微放心地面向了光一。但光一并没有回过头去。

  「喂,光一」

  「…………」

  「——转过来光一!」

  一树带着微微的愤怒吼了起来。

  可是光一还是没回头。背部稍稍弓了起来,就像弯下了身一样。

  「发生了什么?你去学校跟广美见面了吧?在那里发生了什么?」

  「…………」

  「不想回答吗……还是说无法回答啊」

  似乎是被光一的沉默激起了怒气,一树露出了激动的神情。

  可是,在知大将手放到一树身上后,他才恢复了平静。

  虽然知大和一树抱有同样的心情,但他察觉到光一的样子不同寻常。

  等了几秒之后,光一终于开口了。

  「……对不起……两位」

  说出口的第一句是道歉的话语。

  「我……没有守护广美……」

  背身说话的光一握紧了拳头,肩膀微微地颤抖着。

  一树也察觉到了。发生了些相当过分的事情。

  「……我知道了。有话等下再说吧,先过来这边休息一下……吧?」

  一树表情缓和下来,向光一伸出了手。

  可是,光一向前迈了一步,像是与日常远离了一步一样。

  「我……已经不能再在这里了……我没有自信……能拯救广美吗」

  「……?你在说什么啊。广美只是失去意识了吧?到明天一定就醒过来——」

  「——已经醒不过来了!」

  光一颤抖着发出了惨叫。

  一树的表情冻结了。知大的眼睛也尖锐地眯了起来。

  一树终于忍耐不住,想跑到光一身边。

  薰插入其中,阻止了一树。

  「东野,等一下……内情虽然不能说,但不要打那家伙」

  「我不会打他的……我不会打他但要他说出来。无论怎样都」

  「不要……拜托了」

  「方便的话就算萝莉宫说也可以……发生什么了!?广美,我们的青梅竹马怎么了!?」

  一树非常激动地问了迫切的问题。

  薰痛苦地摇了摇头,视线从一树身上移开了。

  明白到这就是回答的一树,品尝到了全身脱力的滋味。广美不会再醒来了……原因并不清楚。可是单从光一的状态和薰的视线看来,并不觉得是说慌和开玩笑。

  薰将手放在崩溃的一树肩膀上。

  「但是记住一点……佐藤……光一很努力。非常非常地努力了」

  「…………」

  「因此才会……达到心灵崩坏的地步」

  一树已经无法回答薰了。

  薰向透使了一下颜色,然后面向知大。

  「透……和浅野,就拜托你们了。我们会暂时离开雨鹤来市。必须这么做的原因现在还不能说……但是」

  「——我知道了。去吧」

  知大立刻回答道。薰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知大静静地问道。

  「我们什么也做不了……是这样吧?」

  「……嗯」

  知大脸上蒙上一层阴影,他的拳头像一树一样握得啪啪有声。虽然这并不像平常多话的他,但也不是完全无法理解的。因为内心已经被疑问和义愤填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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