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发出了沉闷的撞击声,而且声音意外的响亮。已经再也没有声音流出。自动演奏时,电子琴上的上下跳动的按键,现在也保持了沉默。
体育馆包围在沉寂之中。
露露也停止了唱歌。虽然手握着电吉他,但是并没有弹奏。
只有一盏细束光聚光灯照耀着露露。
观众默默地看着露露。
露露向着我的方向望去。眼睛对上了,虽然是这样,但是那是一瞬间的事情。
露露走向前方,原本握着电吉他的手离开了,改为双手握着麦克风。
然后,再一次开始唱歌,那是没有伴奏的独唱。
那是寂静的诗歌。
透明的歌声,渲染着人们的心。
不在这里的人,请留在我的身边,不断重复着这歌词。
为什么,我的胸口如此难受。
「等等等等!我说你在做什么!?」
正当我静心倾听音乐的时候,我双手抱着的和风美人出言制止了。御剑强行转过身对着我,露出吃惊的表情。至近的距离对上了视线,感觉有些难为情。
「诶?」
「才不是『诶?』呢!我是说你,把那个人,水那斗露露的魔术破了!?不是魔术师的你!?怎么样做到的!?」
即使你的质问一个接一个,但是我不能作出任何回应。应该说我连「魔术破坏」是怎么一回事都不知道。
当我为怎样回答而困扰的时候,御剑开口说。
「……我说」
「怎么了?」
「你的手摸着了什么地方?」
「诶?」
你问我摸着了什么地方,由于是慌慌张张地走过去抱着御剑,所以摸着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
我再一次活动我的右手。这时抓着御剑的身体的右手传来了柔软的触感。
也就是说,那个。
我抓住了御剑的胸部。
「……快移开你的手」
跌到冰点的声音。
「不,不好意思——」
我一边道歉一边收回了自己的手。
咚。
御剑的右手肘往我的胸口处华丽地刺了过去。
跟意志没有关系,我的身体当场失去平衡摔倒在地。而且,那是令人呼吸不能的疼痛。
总算抬起了面,脸上染上一层红云的御剑,不让我看到似的整理凌乱的制服。
「嘛,嘛,结束了一场闹剧,你做了一件好事,那么再见」
说完急步离开了。
我忍耐着疼痛站了起来,正好,露露的歌声停止了。
体育馆传来了柔和的拍手声。
露露弯下腰礼貌地示意结束。
然后当身体再次廷直的时候,提着的电吉他不见了。
不管是话筒架,巨大的放大器,还是散落在地板上的乐器华丽地消失了。
细光束聚光灯也没有了,体育馆回复以前的照明灯光。
露露转身半圈,向着一直站在原地的校长的方向,双手展开并拿着不知何时出现的纸,开始了宣读新入生的贺词。
一切回归原本路线。现场演奏会就像一开始没有发生似的,入学式继续排下去。
总而言之,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不对,虽然是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什么事」,但是,嘛,总而言之就是无所谓。虽然胸口还残留着痛楚,不过没有问题。
就这样,当我还在回味这份满足的成就感,班主任的京野老师像仁王那样在我面前站着。
「那个,你是犬海同学对吧。入学式就到处走,你的胆子可真大。虽然我刚从大学毕业,对礼节可是非常在意。等一下的说教,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我想了一想。
「……这个,是我的问题吗?」
……入学式后,我被京野老师狠狠地说教一翻。外表是大人却有几分孩子气的面孔的老师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说教」的内容,以及那可爱的嘴唇浮现出柔和的微笑时有没有张开,这些我已经不记得了。只有一件事可以说,那就是这时我才知道真的会出冷汗的。成年的女性好可怕。
总而言之,当我回到家中的时候,关于说教的事,以及入学式的骚乱,完全忘记了。临睡前的少许时间,想起了在空中一跳一跳的女生的事情,只有这些而已,既然学科不同的话,那就是说以后不可能再相遇吧,当我想到这,不知不学就入睡了。
我实在太天真了。
接着第二天,我为自己的乐观主义感到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