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工作的事情吗?公爵。」
「不,是私人的事情。如果你赶时间的话也没关系。」
「您请说。」
「那么就到书房来吧。」
亨利是一名国家大臣,夏洛克也有替他分担责任的立场,所以自然是没有办法拒绝。夏洛克爬上阶梯,走进亨利位于北侧的书房。
「坐吧,夏俐,要抽烟吗?」
「我不用,茶也不需准备没关系。请问是什么事情呢?」
「我是从艾佛那里听来的,就是关于『蔷薇色』裁缝屋,那位克莉丝汀·巴雷斯小姐的事情。」
夏洛克扬起头。
亨利一派地冷静,他与夏洛克同样有着叫人参不透的榛木色眼瞳。
艾佛是夏洛克的父亲,亦即哈克尼尔公爵。
父亲知道克莉丝的事情,当然不会觉得高兴。
「——我可以要杯水吗?公爵。」
「需要酒吗?」
「因为还没吃晚餐……算了,那么我就喝一些,我要加了水的。」
亨利站起身,从书架上拿下水壶,房间内响起水倒入玻璃杯中的声音。
「所以是真的?」
夏洛克交叠起双脚,并拨着浏海。
应该要说,这是我私人的事不便回答吗?——如果问这件事的人不是亨利,假设是一国首相好了,夏洛克就会这样回答了吧。
「——是的。」
夏洛克答道。
桌面上,摆着装有琥珀色液体的水晶玻璃杯。亨利站在夏洛克斜后方,自己也同样拿着玻璃杯;与平常神经质的模样不同,略微散发出和蔼的气息。
「我知道园游会的事情了。我想朵洛西亚是失态了——不过她偶尔就是会情绪不稳定,但连你也做出那种事情是不可以的,夏俐。虽然尽量防止下人们去说长道短,但是要百密而无一疏是不可能的。如果你要继续维持与克莉丝汀小姐的恋情,就必须要认真想想对应方式。」
「造成您的麻烦了。」
夏洛克说着。
他早有觉悟会传出流言了。但在那个地方,除了那么做之外还能怎么办呢?
虽然说早就有觉悟——但在被具体地指明出来后,自己所做之事的严重性就重重地压上心头。
「那件事就算了。你爱那个女孩吗?」
夏洛克低着头,在父亲询问他时,并没有问到像这样的问题。
夏洛克一把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往嘴边凑近。那威士忌的滋味比预期得还要浓烈。
亨利的意图实在很难让人摸透,他难道是想说,爱情这种无足轻重的东西就别想了吗?还是与夏洛克的父亲一样,就当作只是一时留恋的娼妇,赶快结束掉吧——亨利想要这么说吗?
明明自己本身就藏起情妇,甚至生下了孩子,还想对他说这种话吗?
「我有没有办法帮你?要不要跟我谈谈看?」
夏洛克望向亨利。亨利并没有责怪夏洛克,他只是一边喝着威士忌,同时看着夏洛克。
「帮我是什么意思?」
「我信任你,恐怕更胜于你的父亲,我不想罗唆一些无聊的小事,而且我认为自己是在这个国家里,最能够理解你想法的男人。」
夏洛克明白亨利所指的,就是被他藏在乡下生活的拉薇妮雅——那位因为阶级低下而无法结婚的情妇这件事。亨利去年抛开一丝不苟的政治家面具,向夏洛克道出与拉薇妮雅过去恋爱的事迹。
换句话说,亨利不只是把夏洛克当成朋友的儿子而已,甚至亦认定是与自己对等的朋友。
夏洛克垂落着视线,态度稳重地望着桌面说:
「——克莉丝汀·巴雷斯小姐,是我一位很重要的女性。」
夏洛克首次对他人吐露自己的心意。
「关系很深入吗?」
夏洛克的右手紧紧握住了玻璃杯。当然,他虽然也明白这是一定要确认的事情,然而内心还是涌上了近似于愤怒的情绪。如果这里是在俱乐部,他应该就会站起身,离去之际还会丢下一抹轻蔑的视线。
「没有。父亲也曾经这样问过,但我们并不是那样的关系。曾经见过她并交谈过的你,应该也能够明白才对,公爵。她并没有任何野心,而且——如果你认为克莉丝是对我要了什么手段,那么你就错了。」
夏洛克以明确坚定的口气说着。
「你的意思是,你们两人是相当精神层面的关系?」
「——是的。」
「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这种事我实在无法想像,不只对她。」
「假设艾佛明天发生什么万一,就非得去考虑这件事了。」
夏洛克注视着亨利。承受权利之事,即为克尽义务之事——当然,身为承续传统的人,这是理所当然的。
夏洛克感觉身体里逐渐涌上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