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庞五官深邃,长发拢成一束绑起松松地垂在背后,壮硕的肩膀下斜,如果单就容貌而论,在意大利或是西班牙的社交圈里似乎也还算吃香。
简单而言,以一名佣人的身份来说,他太倨傲了。
「我就知道你有这样的想法。」
夏洛克缓缓地离开椅背,单手搁在桌上。
休贝尔闪避夏洛克的事情……也就是他恐怕与闇之礼服有牵连的事情,夏洛克心想大概是真的了。肯尼斯也正在调查休贝尔身边的情况。
夏洛克欠休贝尔一份恩情。夏洛克在蒸汽火车内开枪击中爱丽丝——也就是那名居中牵线闇之礼服的女人时,是休贝尔提出了对夏洛克有利的证词。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雇用休贝尔在奥佛西地昂斯宅邸工作。
休贝尔从来就没有因为那件事而向夏洛克要求什么,或是要他感激之类的。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他当然也不会对夏洛克抱持着身为一名佣人该有的忠诚。他纯粹只是做他所想的、求他所要的而已。
夏洛克始终没有办法作出判断,究竟是要对休贝尔抱持感谢?还是无论理由为何,反正他就是作伪证的男子,进而轻视低蔑?还是应该要对他怀着敬意呢?
其他佣人们也感觉到休贝尔孑然一身的气息,就算是待在奥佛西地昂斯宅邸,直到最后仍是没有融入大伙儿之中。
「理由呢?」
「我不想听命你差遗。」
「如果是这种理由,我没有办法帮你写下个工作的介绍函。」
「不用写没关系,我也是这么告诉克劳德的,然后……克劳德就说他会来跟你说一声。」
夏洛克听了面露苦笑。面对年纪比自己小,叫他还不用敬称的男子,克劳德依旧是相当照顾。
「如果只是过来通知,那你也还算是个规矩正直的家伙。我以为你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就只有这件事而已。」
「克莉丝有缝制闇之礼服吗?」
「没有。」
夏洛克突然间出口问道,并不打算放过休贝尔的任何反应,然而休贝尔却是一派自然地予以否定。
他想相信,不对——能够在法庭上堂然骗过法官的男子,当然是不能相信的。
夏洛克直盯着休贝尔,知道他不会开口说任何一句话之后,拉开了抽屉。他拿出支票薄,将笔沾上墨水。
「既然这样的话,最后我还有件工作想拜托你,我希望你送我到滑铁卢车站。」
「滑铁卢?」
「我星期天要搭蒸汽火车去普兹茅斯,会在火车上与艾蒂儿小姐见面,我有些事想私底下跟她谈,但是因为对方应该没有办法直接这样谈话,所以我就跟她搭同一班列车。」
「你要搭……火车吗?你和那个贵族千金吗?要在无敌舰队击沉纪念日见面?」
「我没有想到你对英国的历史也有兴趣。」
休贝尔凝视着夏洛克,无法解读他脸上的表情。
「关于艾蒂儿·奥尔索普小姐,你知道些什么吗?」
仿佛要打断冗长的沉默,夏洛克开口问道。休贝尔则用力地摇头表示:
「……没有,我不晓得,我当然不会知道啊。」
「说的也是。愿意接下这个工作吗?」
夏洛克等着他作出回应。休贝尔有些犹豫地望向了支票,最后终于像是下定决心般,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
「……所以这就是我最后的工作了吧。好,夏洛克,我就送你进蒸汽火车里……之后,就看你自己啊。」
休贝尔粗暴地说完,然后望着夏洛克冷冷一笑。那表情真是莫名地可怕。
夏洛克转向桌子,飞快地在支票上写下金额。看到数字的休贝尔,脸颊顿时惊讶地一抽。夏洛克伸出左手将支票递至休贝尔面前,休贝尔则如条件反射(注:所谓的『条件反射』是一种高级的神经活动,是高级神经活动的基本方式。条件反射在生活过程中通过训练逐渐形成,提高了人和动物对环境的适应能力)般地伸出手,接过支票。
「休贝尔,你知道伊芙琳·特里维西克小姐住在哪里是吗?」
夏洛克一面看着休贝尔将支票塞进口袋里,一边如此说道。
休贝尔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眼神在空气中游移:
「——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克伦威尔爵士四处都拥有领地,现在则是在这里。」
夏洛克从书桌深处拿出一张信纸,再次提笔书写着。
呼呼地吹干后,就像给支票那样用左手指夹着,递到了休贝尔面前。
休贝尔一直注视着夏洛克,接着来回望向夏洛克指尖的信纸,最后终于移开了目光,仿佛作出某种决定似地以右手抓住信纸,而夏洛克则放开了手。休贝尔立刻拿到自己眼前,看清楚夏洛克所写的地址。
「哈克尼尔家会替你准备最旧的马车,你就照那样去吧。」
夏洛克如此表示。休贝尔扬起视线,然后又好像是被看到了不愿示众的东西一般,闪开了目光。他静静地将纸折好,暗藏在大大的手中。
「时间呢?」
「发车是在正午时刻,你来这间屋子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