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闇之礼服,并且想要寻死。
——不可以晕倒。
克莉丝紧紧握住了信,她不想让潘蜜拉知道。在潘蜜拉面前,她只想当个『蔷薇色』怕生内向的小裁缝师。
不管是『针』还是妈妈的事,潘蜜拉一概不知情。闇之礼服的事情则由于爱丽丝——『夜想』的女性手下遭到逮捕的关系,她认为已经落幕。
还是不行吗?克莉丝心想。真的不行吗?妈妈——不能原谅我吗?还是说,即使妈妈原凉了我,『针』和克莱因爵士还是会继续来纠缠呢?
克莉丝只是缝制礼服而已啊。
(妈妈一定得替克莱因夫人缝制闇之礼服才行……)
当克莉丝与妈妈待在格雷斯的寓所时,妈妈说了这样的话。当时妈妈总是会被『针』和休贝尔带走,来往于考艾和格雷斯的公寓之间。
克莉丝说不要这样,妈妈,不要做那种事,不要将人心堕于黑暗之中;忘了克莱因夫人的事,还有妈妈所爱的人——修的事。
妈妈不要再缝制礼服了。
特里维西克夫人的礼服就由我来做。
克莉丝代替琳达帮特里维西克夫人缝制了礼服,那原本应该是恋之礼服的,但不知为何,那夫人的丈夫——特里维西克伯爵却自杀了。
特里维西克伯爵的自杀是妈妈造成的吗?还是克莉丝的错呢?
克莉丝逃走了,她抛下了妈妈,因为她不想缝制闇之礼服。
就当作是妈妈已经死了——不管是特里维西克夫人还是过去的客人,通通都当作没这回事……由于她一直都抱持这样的想法,所以直到最近她才开始思考,事情真的不是那样吗?
克莉丝并不清楚什么闇之礼服——妈妈所缝制的礼服和打算缝制的礼服,都跟我没有关系……
当克莉丝悄悄地在丽浮山庄开店时,『针』并没有寻来。只不过,当裁缝屋开始为人所熟知后,他们仿佛要试验似地派来了爱丽丝,打算让克莉丝的客人穿上闇之礼服。
克莉丝不禁心想,如果再走远一点就不会有现在这种状况了吗?当决定离开伦敦的那一天,与同样强烈地在寻找生存之地的潘蜜拉相遇的当时,如果不是决定要在丽浮山庄落脚,而是去到一个『针』的魔爪绝对伸不到的外国——甚至远走美国,那么现在的情况肯定就不一样了吧。
——如果去到了美国,那她就无法跟夏洛克相遇了。
一想起曼洛克,她不禁用力握紧扶在椅子上的手。光是想到夏洛克人不在这里,她就开始感到寂寞而煎熬。
更何况,她不想失去『蔷薇色』。
克莉丝曾经去过一次赛芬·艾姆斯,那次是为了去救已逝的特里维西克伯爵的千金女儿——伊芙琳。
克莉丝凝视着和信件放在一起的花瓣。
妈妈并没有缝制闇之礼服。
这封信并不是出自于『针』之手,而是妈妈寄来的吧?是妈妈在呼唤克莉丝吧?妈妈已经原谅了克莉丝……或是在表明想要原谅她吧,原谅她不再缝制闇之礼服……
现在想想,当时很多不了解的事情都已经能够明白了。她明白到妈妈有多喜欢修了,为了不要他的心离开,很多事情都非做不可。
或许那与妈妈喜欢克莉丝的心情是截然不同的。
克莉丝停了一会儿,终于让呼吸恢复平静,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接着手从椅子上拿开,按捺着波涛汹涌的情绪打开了抽屉。
克莉丝拿出了笔,还有最近这阵子持续消耗的草稿用纸。她将笔沾上墨水,开始写下文字。就算有拼错字,或是文体不正确的地方,她也毫不在意地写着。
有一个人来信告知赛芬·艾姆斯车站要被拆除的事情,那是伊芙琳小姐的父亲特里维西克伯爵付出很多心力的一个车站,我想这件事或许有告知伊芙琳小姐的必要……
啊,不对。克莉丝摇摇头,将信撕成碎片。
我想告诉你闇之礼服的事情,你知道柯柏特女士吧?那关于修伯特·克莱因爵士呢?『针』——尼珥的事情呢?在奥克斯的赛马场上,你曾经试图要让我与妈妈相见吧。妈妈是不是已经不再缝制闇之礼服了呢?我看到你的眼睛逐渐被幽闇所笼罩了,其实我也不清楚闇之礼服的事,却始终无法远离闇之礼服的阴影。我知道我不应该去赛芬·艾姆斯,可是我真的很想见妈妈一面。
不对、不对·克莉丝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但是,唯独要寄给谁这件事是非常确定的。克莉丝趁着这个念头还强烈的时候,拿出了信封。
然后写下收件人姓名。这是一个她好几次都想要写,却始终没有写过的名字——此封信将寄至丽浮山庄的奥佛西地昂斯宅邸转交。
收件人是——休贝尔·沙利夫。
「夏洛克先生,有信件寄来。」
夏洛克走进奥佛西地昂斯宅邸里,在走廊上一面走着一面将帽子交给侍女。克劳德配合着夏洛克的步伐往书房走去,同时递出信件盒。夹杂在公务信件里头,可以看见有一封印着蓝色花朵浮水印的漂亮信封。
「这是艾蒂儿·奥尔索普小姐寄来的。」
「……嗯,先放在书房里的信件盒。」
一听见克劳德这么说,夏洛克便顿时失了兴趣,缩回伸出去的手,然后开始步上阶梯。
「今天要住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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