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位处在伦敦市中心的圣詹姆斯。
洋溢着十七世纪英国风的古典连栋宅邸(注1),门口与露台摆置典雅美丽的拱门,大厅中央有座装设烫金扶手的楼梯。中间夹层为本身亦可自成一间房间的宽广走廊,来客可以从该处俯视掀开拉廉进来的客人。
夏洛克就站在那走廊上与对方热切交谈。
大厅和走廊都铺有比利时地毯,到处还装饰着花色与地毯几乎相同的花朵。陈列了几张上头摆有冷肉与烫青菜等简单餐点的桌子,还有端着饮料供应客人的侍者来回走动。
「所以你是反对市民权吗?夏洛克•哈克尼尔侯爵?」
宴会才刚开始不久,穿着各式各样衣装的男男女女,一手拿着饮料一边嬉笑着,另外有两名男子站在夏洛克面前。
「我不是反对市民权,我是想表达给予了权力之后,责任也随之而来的意思。并且我认为,对于救济院的罚则规定太过严苛了。」
「贫困是怠惰的报应,明明是自己的罪过所换来的下场,国家没有拿出钱的必要。」
※注1:所谓的连栋宅邸即为两楝以上的房子相连建造.共享一个制墙面的宅邸形式。
「也有一些情况是光凭努力仍无法改善的,会怠惰是因为没有希望的关系吧。」
听着夏洛克说的话并点头的人,是身为一间报社经营者的年轻男子。而另一位体型肥胖的政治家,则是因为知道夏洛克是学过政治学的青年贵族,因而处处语带挑衅地讽刺着。
就在经营者与政治家这回又开始针对教育论争辩之时,夏洛克将装有飮料的玻璃杯凑近嘴边。
政治家相当热衷于慈善事业,同时应该也有担任救济院的顾问才对。救济院的待遇并不好,那无关乎资金或制度,而是主事者的想法问题。
由于这是政治家所主办的宴会,像这样打交道,也是只能当作余兴节目的其中之一来享受了。
「威灵顿爵士,爱德华先生。」
「诺森伯兰仕女,伊莎贝尔.诺森伯兰小姐。」
「乔治.巴恩滋爵士,海伦娜?巴恩滋夫人,艾莉思.巴恩滋小姐,米兰妲?巴恩滋小姐。」
每当有新来的访客,莫亚迪耶公爵家中声音最好听的管家?便会以近乎吵杂烦人的音量,唱出来客的名字。一去到中间夹层,便可以清楚掌握那些人的姓名及样貌。
最后进门的客人——夏洛克无意间望向在垂着胡须的胖男子身后走进的三个人。
巴恩滋夫人穿着深绿色的礼服,上身的坠褶强调出颈项至胸前的部分,将肌肤衬托得很迷人。胸前看似柔软的深陷处,是上了年纪的女性才有的美丽。
而女儿们的穿著,高挑清瘦的那位所穿的礼服,有一朵大红色花朵点缀于裙身。合于身形的无装饰下半身,让花朵分外抢眼。
另一位娇小而丰盈的女儿,身穿一袭可爱的莲花色礼服,并有白色蕾丝点缀。没有穿上马甲矫正的身体曲线,自然伸展显得可爱,圆润的手腕与母亲十分相似。
这三个人都不是特别美丽的类型,但却莫名地吸引周围众人的目光。认识她们的女性纷纷走上前,轮流与她们三人拥抱寒喧。
「看来花朵盛开了呢。」
削瘦、眼神带倦意的报社经营者——米尔顿说道。他同时也是一位优秀的新闻记。
「美丽盛装的妇人是英国的花朵。」
夏洛克一面客套地回答一面心想,巴恩滋一家应该是『蔷薇色』的常客,记得自己曾经在店里遇过。
这么说来,那件礼服是克莉丝缝制的吗?
夏洛克的内心忽然间变得柔软。
在播种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花朵正慢慢绽放。该处于是能形成幸福的空间.他好想让那位温柔的裁缝师看看这幅光景。
克莉丝现在依旧在『蔷薇色』的小小工作室里,一个人静静地运针缝制吧。
「夏俐。」
他听见呼唤的声音而回过头,一名男子就站在那里。
那是一名身材结实的男子,发色金中带灰?双眼同样是咖啡色里带些灰色。肩膀宽阔,因运动而锻炼得精壮的一双长腿,包裹在作工精细的燕尾服中。
「是比尔德啊……」
夏洛克一回应,那位比尔德便微微一笑。
由于常去的俱乐部不同,再加上最近这阵子自己避免去伦敦,所以在公开场合打照面今年还是第一次。
「哈克尼尔侯爵,这位是您的朋友吗?」政治家问着。
「念寄宿学校时的朋友,是有着相同志向的伙伴。」
「您好,我是比尔德?戴维,父亲是一名子爵。」
比尔德形式化地打着招呼,同时视线移向了夏洛克。夏洛克趁着对话的中断,借机假装去拿饮料离开现场。
比尔德很快就追了上来。夏洛克在可以清楚看见大厅出入口的地方停下脚步.将空杯放至桌面。
「夏俐,我没有想到你会出现。你不是去旅行了吗?」
「我不会在社交季节旅行。」
夏洛克边拿起另一杯香槟边说道。
对方好像从一开始就想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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